胡文敬不知道,他这个性子一向倔强的小妹,居然会沦落如此,胡文敬抬头道:“你母亲,可还好吗?”
胡思霆摇了摇头,眼神里布满了担忧,“早些年为了还债供我读书,身体熬坏了,这次科考我本想带她一起,可是她说,要等我榜上有名,风风光光去接她,这样才能有脸回来拜见父母。”胡思霆说着,声音开始哽咽,抬起手抹掉自己的眼泪。
“考试期间,你就在府里住下吧。”胡文敬道。
胡思霆立刻摆手拒绝,“不了不了,多谢大人好意,来时我已经找了住处,若我住在府里,怕会给大人带来误会。”
“距离会试还有半个多月,你在外面要花不少钱,你身上的盘缠能够用吗?”胡文敬疑惑的问道。
胡思霆笑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不需要住太好的房间,我和店家商量好了,借助他们的柴房,可以一边帮他干活抵一半的房费。”
无论胡文敬再怎么劝,胡思霆依旧坚持离开,没有办法,胡文敬只好妥协,他让胡管家将人送出去,本来还想给他一些银钱,最后也被拒绝了。
胡文敬看着手中的信,立马让人套车,王城外而去。寒山寺上,胡文敬来到一间房屋前,他站在门口想了许久才叩响了房门,老嬷嬷打开房门,看到是胡文敬恭敬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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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
胡文敬点点头朝里走,丫鬟很识相的退了出去,胡老夫人盘坐在佛前念着经。胡文敬点了三支香敬上,随后也跪在胡老夫人身边。
胡老夫人开口道:“你怎么上山来了?”
胡文敬睁开眼,看着佛像缓缓开口,“小妹来信了,特给母亲送来。”
胡老夫人翘着木鱼的手顿住,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转头看着胡文敬,他从怀里掏出信件递给胡老夫人,“母亲请看。”
接过信,胡老夫人如同手上捧着女儿一般,万般思念化作两行热泪,滴在信封上。信中的每个字犹如针一般扎在了她的心里,她跪在佛前泣不成声。
“你可见过那孩子了,如今在哪?”胡老夫人焦急问道。
胡文敬轻拍老母亲的手背,安抚道:“母亲放心,儿子见那孩子眉眼俊秀,举止儒雅,小妹肯定是用心教导的。那孩子倔强,不愿住在家里,儿已经让下人去打听他的住处了。”
“那就好,这孩子,一走就是二十年,也不知她如今过得怎样。”胡老夫人手持佛珠,闭着双目对佛祈祷。胡文敬见他母亲如此思念,就将胡思霆跟他说的事情全然告知,而这一说,胡老夫人激动得差点晕了过去,胡文敬把人扶到床上安歇。
“母亲,您不要太激动,待打听到那孩子的住处,儿子就去把小妹接回来。”
胡老妇人擦拭着泪水,带着哽咽的声音道:“她性子倔强,也不知,她会不会回来。”
“无碍,到时儿子亲自前去,母亲,儿子要进宫一趟,将此事与陛下说明。”
胡老夫人撑起半个身体,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你接自己的妹妹回家,为何要告知陛下?”
胡文敬深深叹了一口气,将朝堂的情形以及考生送礼的事情告诉胡老夫人,听到这些事情,胡老夫人皱着眉点点头道:“如今朝堂形势不明,陛下又多信任你,自然会有小人嫉妒,拿此事做文章,你务必要将此事与陛下说明清楚。”
胡文敬站起身行礼,“此事宜早不宜迟,儿子现在就进宫。”他转身打开门离去,老嬷嬷站在门口,他道:“荣嬷嬷,天凉了,母亲年纪大了,在这山上难免不适,请荣嬷嬷劝劝母亲,回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