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两次碰巧赶上了娘娘梦魇。
但这样的话,竹息肯定不会和德妃说起,娘娘觉得是因着四福晋才梦魇,那便就是因为四福晋。
是也是,不是也是。
“四福晋毕竟是娘娘您的儿媳妇,您总不能日后都不见她了吧。”
竹息有些迟疑的开口,但昨夜听了柔则那般说的德妃对这个说法深信不疑。
毫不犹豫的便开口说道,“日后若是四福晋进宫,本宫就在内间,你替本宫打发了她就是。”
哪怕是不妥,但比起不会再梦中经历那种痛苦,简直不值一提。
听到娘娘这么说,竹息虽然觉得荒诞,但是也应了一声。
只能说四福晋时运不好了。
娘娘不愿意再见她,就单凭四福晋一人,怕是更难压住府中的两位侧福晋了。
“是,奴婢知道了。”
听到竹息应下,德妃这才满意。
只是此事到底还是让她迁怒了胤禛。
“老四果然是克本宫,若不是当年他执意招惹柔则,今日本宫怎么会受这个苦楚!”
若是胤禛没有娶柔则宜修自然不会害死她的姐姐,柔则也不会再梦中折磨她了。
德妃的逻辑很能自洽,丝毫不说当年她为了让柔则入府,连妃位吉服都给了对方。
竹息一向都知道娘娘不喜四阿哥,只是没想到连这样的事都能赖在四阿哥的身上。
但是她们娘娘和四阿哥之间的事情哪里是三两句话能够说清的。
便开口劝了一句,“娘娘别为了这些事生气了,奴婢已经领了早膳回来,娘娘不如吃了早膳后再睡一觉,也好补补精神。”
听到竹息这么说,德妃也就不再开口了。
福晋回了府,殊不知她就是她最后一眼见她最大的靠山了。
年世兰称病,这些日子一直呆在蘅芜院没出门。
福晋只当她是因着那日在宫里感染了风寒,也歇了心神,一心扑在前院的四爷身上,想要在年前拿到管家之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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蘅芜院。
“主儿,安胎药好了。”
看到颂芝满脸喜色,年世兰的眉眼间显得有些苦大仇深,也不知到底是谁规定了,怀孕了一定要喝这苦的掉渣的安胎药。
当初为着木兰围猎挡箭的事,三儿虽然一直保证没有伤到根本,但那日太医诊脉的说辞到底令年世兰的心中存了个疑影。
也是回府之后,沉香察觉到了她的脉象,唯恐那日在宫中的寒气伤到了她腹中的孩子,所以才开了这安胎药要一日不落地喝。
年世兰此后也十分后悔,若是她早知道自己有孕,定然不会去宫中走这一趟。
但脉象也不是怀孕了便能立刻诊出,好在孩子无碍,倒是让她松了一口气。
上一世她的孩子无缘来到这个世上,这一世,年世兰务必要护她的孩子周全。
所以在诊出喜脉的那一刻,年世兰便下令在蘅芜院封口。
本来她便对外称身子不适,此时正好顺水推舟,等度过了头三个月之后,也能稳妥些。
至于福晋,恐怕也没往她有孕的这方面想吧。
此时乃天时地利人和,年世兰连宠爱都不管了,一心扑在她的身孕上。
反正因着她身子不适,四爷连她每隔半月要去正院的请安都免了。
“日日喝这苦得掉渣的安胎药,真是难熬的紧。”
年世兰虽然这般说着,但手上的动作却是丝毫不停歇,一口气便喝完了手中的安胎药。
因着沉香说果干可能会冲淡安胎药的药性,所以每次喝了安胎药,她都是硬挺着,唯恐给肚子里的孩子留下一丁点的不适。
听到自家主子这么说,颂芝连忙笑着开口,“主儿每次都这么说,但是都是掐着点喝了药,唯恐对肚子里的小主子有任何的不适。”
这一世,年世兰的性子比上一世温和了许多,纵的颂芝如今都敢调侃她了。
年世兰瞥了她一眼,没有开口训斥。
说白了,还是想到上一世所有人背叛了她,背叛了年家,但唯有颂芝陪在她身旁。
所以这一世,她对颂芝的情感和上一世也有所不同。
不是单纯的主子看奴婢,但是也想让这个傻丫头这辈子能有个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