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昌一行人把车停在商业街外,步行至此,常久安对气味是相对于普通人是更加敏感的,这是常久安天生就自带的,所以他往往对那些不同环境中的独特气味有着更深刻的记忆与印象。
这个气味很明显就是上次老城区巷子里的气味,不过让他震惊的是气味竟然已经蔓延到了商业街上,明明上次还只是在小巷子里闻到一点点这样的气味,而现在已经可以在老城区外的商业街都可以闻到了。
这才过去多久不到三天,常久安本能地察觉到这里情况的糟糕远超他的想象,危险性也是。
而此刻的崔淮和徐稷山两人,经过一阵手忙脚乱后,也是到了鬼牧场附近,更准确的说应该是那个畜牧园区附近,因为鬼牧场是不存在于现实中的,想要进入鬼牧场就要寻找到鬼牧场所在灵异之地与现实接壤的地方,但这个地方在哪里他们也不知道,因为卫星地图是无法定位到不存在于现实之中的灵异之地的。
哪怕上次孙威是从鬼牧场中逃了出来,但他所说的那些标志性建筑根本就不存在,而且那时的孙威状态已经很差了,就连他所说的话的可信度还有待商榷。
但是就此坐以待毙不是徐稷山的风格,而且更不要说距离回组织交接只剩不到一个星期的崔淮,他只会比徐稷山更加着急更加迫切,尽管他的状态看上去比徐稷山都还要差的多。
透过他那暗黄色的没有光泽的粗糙皮肤,甚至都可以隐隐看到充斥于其下的枯黄稻草,很显然在鬼牧场中丢失的部分灵异对崔淮的影响很大,甚至是让现在的崔淮一度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而且崔淮体内的鬼似乎伴随着这次的鬼牧场事件开始发生着某种位置的变化,稻草在往崔淮头部偏移,估计只要等到稻草偏移到崔淮的脑袋时,那个人意识占主体的崔淮就会不复存在了。
崔淮感觉自己体内的稻草鬼正在疯狂地躁动着,这种躁动是是属于厉鬼本能的躁动,是对于自身拼图渴望的一种躁动,崔淮的身体越发冰冷,僵硬,意识与情感中人的部分也越来越少了,这一点从崔淮冰冷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些许端倪,这不是人们认知中的冷漠,厌世,而是一种独属于人的灵性的一种消弥,就像是一些将死之人的眼神和新生儿眼神的区别一样。
崔淮已然知道自己已然没有任何退路可言了,为了活下去,他必须找到自己丢失的那部分灵异,并去驾驭新的灵异,单纯找回原本丢失的灵异已经远远不够了,因为如果再没有没有新的灵异力量的干预,稻草鬼的厉鬼本能对他意识的侵蚀很有可能就会到达一个不可挽回的程度,到时候他就连自己是人是鬼都分不清了,而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称作是一个人吗?
不去找寻新的灵异力量来建立一个新的平衡,稻草鬼的厉鬼本能就得不到根本上的削弱或是说抑制,人的意识在灵异的侵蚀下根本不值一提,所以他一定要驾驭新的灵异,只有在新的灵异力量作用下,稻草鬼复苏和厉鬼本能侵蚀等问题才能得到一定的解决。
徐稷山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崔淮现在情况的异常,崔淮的眼睛较两天前他们交谈时已经变得黯淡无光,简直就像是厉鬼的眼神一样,死寂中透露着阴冷,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不会在我们还没有找回你的灵异之前就厉鬼复苏了吧?”崔淮很清楚这是确确实实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怕知道自己中途可能会死于厉鬼复苏,他也不愿意就此放弃,在沉默了一会儿后,他只得向徐季山抛出重码,他向徐稷山徐诺,只要徐稷山愿意协助他一起找到自己要的东西,无论最后他能不能活下去他都会给徐稷山一件灵异物品,如果活着出来就给两件,而且灵异物品的价值绝对让他满意。
徐稷山得到了这个回复也已经是心中了然,知道这已经是崔淮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他愿意去蹚这趟浑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尤其是在大多驭鬼者短命的时代更是如此,机会是稍纵即逝的,但大多数驭鬼者的寿数是有限的,不能拼尽全力去抓住机会那等待驭鬼者的就是冰冷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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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潮州市老城区巷子内,弥漫着一股阴冷的气息,季文昌一行人在着巷子内细致地探查着,地面上还残存着干涸的黑色血迹,看起来恶心而又惊悚。
就在此时,常久安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他感觉到了身体中寄存的那股灵异力量正在壮大,企图将他完全杀死并转化为鬼奴,这种灵异侵蚀是身体和意识两方面的,季文昌也发现了他的异常,顿时一股强烈的窒息感传来,常久安栽倒在地上他脸色涨红,不过片刻,常久安的状况已经恶化到了要殒命于此的地步了。
徐稷山在此时也不敢再犹豫了,正好趁着现在试探一下这只鬼,他一把抓住常久安的手,属于鬼吓人的灵异开始入侵常久安的身体,鬼吓人的灵异开始与绿云中的鬼展开对抗,常久安也因此得到了短暂的喘息时间,尽管他的意识仍然很涣散,但总体而言还是好受了很多,季文昌见此却并没有放松。
终于他所害怕的来自厉鬼的第二波袭击如期而至,前后不超过五分钟,看来这只鬼是铁了心的要杀常久安。
徐稷山心里很清楚,常久安是现在鬼唯一可以杀的人,但想象中的第二波袭击貌似并没有来,但就在季文昌开始放松警惕时,第二波灵异袭击骤然降临,尽管季文昌已经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但是这次的灵异袭击比上次的灵异袭击要凶猛太多。
纵使季文昌连打雷鬼的灵异力量都冒险使用了出来,可是仍然阻止不了绿云灵异对常久安生命的剥夺,常久安在灵异的侵蚀下连大声惨叫都做不到,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只是连嘶哑的声音都越来越小了,直至消失,而常久安也就此死去。
死在了灵异总监察总管面前,虽然在季文昌一行人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悲怆,但周边弥漫着的沉闷气氛无不说明了常久安的死对他们的影响。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消逝在眼前,哪怕是时日无多的驭鬼者也很难心里不触动,可常久安却还没有完全死去,因为他的意识还没有消弥,他的意识来到了一个特殊的地方。
一个由被鬼杀死的人的记忆揉杂而成的荒原,这里的地面由各类砖石杂物混杂而成,他甚至看到有些地面里镶嵌着的人类残肢以及头骨,头骨只有一部分,这残缺的头骨似乎是被人徒手抓碎的,边缘缺口依稀可以看出是人的指印。
常久安在这片荒原里漫无目的地游荡,就在经过一栋烂尾楼时,他觉得有些眼熟,可是接下来的场景让他瞳孔一缩,他看到了昔日里的狐朋狗友们聚集在烂尾楼边,烂尾楼边上是数座废弃的店铺,店铺里没有光亮,破旧的帘布耷拉在店门口,里面的黑暗中似乎隐藏着某种大恐怖,狐朋狗友们的脸色上已经没有任何活人的特征,一片死灰,只是麻木地相互打闹着,只是不协调的四肢让他们再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诡异,仿佛是一个个提线木偶一般,而操纵这些提线木偶的是某种位置的灵异,总而言之这里的危险程度远超其他地方。
此时诡异荒原上烂尾楼旁的杂货铺里一只头戴椎帽的尸体从衣柜里爬了出来,这具尸体身形略显肥胖,布满褶子的胖脸上还残留着死前的惊惧,尸体从衣柜里爬出来后开始缓慢的向杂货铺门口走去,只是它走的很慢,像是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婴儿一般,但随着他走的路越多,他走得越发娴熟了,尽管偶尔还会摔跤,但他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他正在朝着常久安走的方向行进着,而此时的常久安对此一无所知,他还在漫无目的的游荡着。
现实世界中,老城区小巷中的常久安尸体也已经被张迪挪到了路边,其实张迪和刘讣生的意见是最好把常久安的尸体放到黄金撞尸袋中,毕竟常久安是死于灵异力量的袭击,万一在后续时间里他尸变成了鬼奴又会孪生出许多变故。
但相比他们二人意见,季文昌始终认为这里的源头鬼很可能不止一只,所以不要浪费装尸袋在常久安身上,因为在刚才的灵异对抗中他感觉到有一只股灵异作用在自己的意识方面,而且他那时看常久安的意识也好像很涣散,这不是错觉,打雷鬼身体的感知是大概率不会出错的,尽管黄金裹尸袋有三个但万一这里的厉鬼就刚好有三只呢?
毕竟于他现阶段的水平而言处理一只鬼奴远要比处理一只出逃的厉鬼简单得多。
老城区小巷内,出口处一具满脸惊恐的男尸在路边安放着,男尸的表情很是狰狞,像是死前遭受了极大的折磨一般,一张黑色帕子盖在男尸的脸上。
尽管刘讣生和张迪都向季文昌提了好几次意见,但在徐稷山的一票否决下也只得作罢。
因为季文昌并不害怕常久安尸体尸变成鬼奴,因为如果源头鬼不止两只,那么少一个黄金尸袋导致厉鬼少被关押一只的危害远要比常久安尸体变成鬼奴的危害要大的多,而且自己的打雷鬼和鬼吓人对于一般鬼奴的压制力可是很强的,所以他并不害怕常久安的尸体变成鬼奴,相反他很担心这起灵异事件中的鬼不止两只,或是说担心这起灵异事件中还有其他情报上没有说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