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会觉得这玉笺奇怪了,毕竟是受到修士灵力特性加持的东西。不过霖安也无需担心,因为只要意志坚定,信仰强硬,我们便无需将这玉笺中的灵力特性放在心上。”
“你是怎么知道的?”霖安迷茫,虽然不曾怀疑梓娴所说,不过还是捏碎了手中的玉笺,待吸入一口翠色烟雾后,便是摸着后脑勺傻兮兮的问道。
“是嘟嘟告诉我的。”梓娴依是笑嘻嘻的说着,且是看不出丝毫男孩子应有的模样,能够看到的也仅有独属女子的狡黠。
“那嘟嘟又是怎么知道的?”
“那你就要去问嘟嘟了。”
“嘟嘟...嗯?嘟嘟怎么不见了?”
本是梓娴的问题,却因话题转移,转移到了嘟嘟的身上,且经茫然环顾而不见嘟嘟踪影后,霖安更是大惊失色,并将问题的重心放在了“嘟嘟去了哪里”之上。
“稍安勿躁,嘟嘟仅是饿了,自己去找吃的了。”梓娴见霖安慌乱不已,便连忙开口安抚。
“饿...饿?”霖安有问,且似喃喃自问。
饿,很是奇怪,虽然仅是简短一字,亦是在常人眼中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一个字,但在霖安看来却是怪异的紧。
怪的不是嘟嘟,而是“饿”这一概念之上。毕竟在以往的岁月中,嘟嘟从未表达过“饿”这一概念,亦是从未吃过食物,毕竟嘟嘟没有嘴,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可他...却从未吃过东西。”霖安不解,且是询问起了梓娴。
“也许想要吃东西与需要吃东西,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而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却又能够通过同一种方式表达出来,而这种表达方式即是...饿。”
“那嘟嘟是想要吃东西,还是需要吃东西?”
“他仅仅是想要吃些东西,而他所谓的饿也仅仅是对食物的向往,而并非是对食物的需要。”
“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嘟嘟身上没有钱,若是依仗着常人不可得见的特性去偷东西,岂不是便会因此走上歧路?”
“没事的,嘟嘟不会去偷,也不会去抢的,因为这是一种极其卑劣的行径,恰恰是所有上位者所不耻的。”
“他...会怎么做?”
“通过满足他人内心的愿望,从而得到一定程度的回报,就像是...做生意一样。”
听闻梓娴所说,霖安也就不曾继续担忧,虽然不曾亲眼得见,但从梓娴日日捧着嘟嘟的模样来看,梓娴显然是十分喜爱嘟嘟的,再加上嘟嘟那常人难以得见的特性,霖安自然也就不曾继续担心什么。
而且在霖安这个哥哥看来...自己的弟弟,无疑是异常乖巧的。
夜深了,也是倦了,霖安自然也就是睡下了。
仅似刚刚闭上双眼,霖安便睁开了双眼,且是于床榻之上瞬间坐起,而这也不免让他觉得自己刚刚是否睡过,还是说一夜时间仅在眨眼间便悄然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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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梓娴依在熟睡,霖安不禁将其摇醒,且是莫名其妙的焦急开口道:“梓娴!梓娴!我们该去朱家做工了!”
“做工?做什么工?”梓娴朦胧,且于朦胧中似若道出梦中了呓语。
“自然是为了朱家拼搏、奋斗,毕竟我们的活计都是由朱家提供的,若是朱家没落,我们便会失去赖以求生的活计,从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饿死于街头。”霖安无比焦急的说着,看上去不像是去做工,而是为了实现心中大义而慷慨赴死一般。
“哦...这样啊,那我在睡一会儿,等一会儿再去也不迟。”梓娴依是懒洋洋的说着,不仅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更是翻过身去面向墙壁,似乎并没有为朱家慷慨赴死的意思。
见梓娴赖床不起,可是将霖安急的够呛,最后无奈之下只能用被子将其裹起,并将其抱在怀中并出门而去,同时也是随着冷清长街之上的熙攘人潮,对着朱家仓库赶去。
到了朱家仓库大门口,天色方才蒙蒙亮,而梓娴经一路颠簸也是睡意全无,揉了揉依是惺忪的睡眼,便跟着霖安一同走入了仓库之中。
面色阴柔的管事大人依在,虽是在旁负手而立,身后却是尚未跟随小狗,似经夏寒之事后尚未来得及提拔,或是刚刚已是经历了一轮新的博弈。
不过也没有关系,因为无论在怎样的时代、怎样的环境之中,都并不缺乏谄媚上前,想要站在他人身后,且将摇尾视做殊荣的货色。
蠢笨的霖安仅是走入仓库,便直勾勾的对着那如山的麻袋走去,而梓娴则是径直对着一旁的管事而去,倒也不是想要找管事的麻烦,仅是恰巧得见一位寻常百姓,此刻正带着满脸的谄媚,且是如献至宝般捧着一个包子来到了管事身前。
本想谄媚,本想奉承,而管事也是打算享受一番谄媚、奉承所带来的欢愉,但也仅在百姓刚刚走到管事身前,且是刚刚递出包子之际,梓娴便是在旁放声大喊道:“住手!”
随着梓娴的到来,博弈的游戏,似乎于朱家与庙堂,变成了朱家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