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稷下庭议

“好!你若辩过管兄,别说是我的老大了,就算让整个稷下的学子喊你老大都行。”白面书生听说有人愿为他撑腰。虽说兴许是根稻草,也死马当活马医了便是。

“啧啧!你这小兄弟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口气倒不小啊!”对面的士子们似乎有些激动。毕竟毫无悬念的辩论看多了,生活的情趣就大打折扣了!难得来了点小插曲。

此时,文姜抬头去看对面那个身材修长的士子。只见他一脸的兴味盎然。沉稳而柔和的目光,似乎在欢迎、鼓励着文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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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善解人意的青衣士子也温和地开口鼓励道:“管兄不仅输得起,还很期待的。在稷下,有新的观点就算赢,不拘泥于胜负输赢。”

“多谢兄台!”文姜俯身一拜。又不得不装着貌似肃穆的男子样!哎!若是在宫中与兄长、哪怕是父君争辩又何须如此紧张?果然是外面不如家中。

文姜清了清嗓子,自信地开口了。“敢问兄台,君与民是人,抑或不是人?”

一听此话,对面那高个儿士子的笑意更深了。看来这个小兄弟要另辟蹊径了。很是期待啊!

其它的士子,倒是镇定不起来,面面相觑。

“小兄弟,你这不是多此一问了吗?”有人不淡定了。

“兄台,请回答!”文姜故意郑重地向对面那高个儿拱手追问道。

“当然是人了!”士子们看高个儿不吱声,又不淡定了

“各位兄台请见谅!在下问的是那位兄台。请勿代答!”文姜当然不能让滥竽充数的回答影响了。眼神坚定而又直接地望向高个儿。

高个儿神色内敛,笑意更深了。徐徐开口道:“都是人!”

哼!谅你也不敢说不是人。文姜自信一笑。

“既都是人,那要回答是君贵,抑或是民贵,是否该是回答:如何甄别:人之贵贱?”

“有理!有理!”这一语,引得众士子纷纷点头。之前士子们总是从君与民各自的职分,性质出发立论。这小兄弟新来乍到,竟能另辟蹊径。

被一阵称赞之后,文姜的自信更足了。她侃侃而谈:“各位都知凤鸟贵重,蝼蚁至贱。凤鸟难出,有德方至。蝼蚁却随处可见。可见,凤鸟以修礼慕德的高洁品性而为贵,而蝼蚁只为求生而忙忙碌碌,品性平庸,而为世所轻贱。”

“故而,人之修身养性可如凤鸟,亦可似蝼蚁。若为君而不行君道,不修德不养性,既便是君之位份,品质却如蝼蚁一般,又何谈贵重二字?民亦如此,若流于粗鄙,则民之性亦如蝼蚁,甚至禽兽,又何来贵重?”

话言始落,士子们一片掌声鼓励。文姜柔和地望向高个儿,自信满满地继续:

“圣人修身立德。本出自于民,后践至君位。又岂有前贱后贵,抑或前贵后贱之理?古之有尧舜如此。尧帝不以舜帝为民而贱之,嫁之二女,何故?此尚书中有答。不用我在此多言。

舜帝其人如一,其心执中。君子坦荡,不以江湖之远而自轻于庙堂,不以庙堂之高而自贵于天下。此之以君子之人格,而至圣人之贵重。无论何种身份,为民亦或为君,都贵不可言。故而能立宗庙之高,受万世膜拜。”

“说得好!说得妙啊!”召忽激动地拍了拍文姜的肩膀,着实吓了文姜一跳。在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教之下,跟陌生男人有如此接触真是吓人非浅。不过,这白面书生看来无有恶意,恐是太激动了。

“别忘了!你得叫老大。”文姜打趣一笑。

“老大就老大!小兄弟如此高才,不如管兄也来认个老大,如何?”白面书生扬眉吐气般地挑衅起对面高个儿!

高个儿默不作声,只是意味深长地笑着。身边的青衣士子对此心领神会:“召忽兄,你就别再挑事了。管兄现时比你还高兴呢!”

“此言何意?他不是输了吗?”白面书生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