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子解释道:“没错,大理寺是给刑部擦屁股的,谁都不愿意来,但正因为如此,大理寺如今只剩下一群老头子,要不了两三年,就会告老还乡。
咱们两个去了,跟那几个老头子混熟,别小看这几个老头子,他们能混这么久,在朝中有不少认识的人,等他们告老还乡,举荐咱们去别的部门,如果去了翰林院,成为天子近臣,哈哈.....”
方书生摇摇头,说道:“张兄,我们两个三甲的,怎么可能去翰林院?翰林院是内阁的候补,去了翰林院,可直接参与国家大事,这等高级机构,最次也要二甲的进士们才能进去。”
张公子回道:“的确,去翰林院的可能性很低,但吏部户部这种有实权的部门,还是很有可能的,就算去不了别的部门,咱们两个也能在大理寺混个寺丞或者寺正,哈哈,两三年的时间,升到正五品,那些二甲进士们想都不敢想。”
方书生继续摇摇头,叹道:“张兄,也只有你敢想,我一样想都不敢想。”
“好了,方兄,别想这么多,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去京城最贵的飘香楼,我请客!”
张公子大手一挥,豪爽地说道。
方书生犹豫片刻后,正要点头答应,张公子继续说道:“我还叫了其他几个弟兄,有陈高礼,魏永等等,对了,还有秦仁....”
提到秦仁,张公子略微一停顿,激动道:“方兄,我还没告诉你,秦仁就是这次的状元,哈哈,终于轮到我押对宝了,我早就猜测他会是前三人之一,哈哈,走,我们快去,他们估计已经在等我们了,咱们的状元呐,今天还有时间来陪咱们,明天可就抽不出空啦。”
方书生一听有秦仁赴宴,眉头一皱,随后听到对方是状元,惨然一笑,说道:“张兄,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就不去了。”
张公子说道:“方兄,你呀,还在跟他怄气,琴技的高低有什么好争的,咱们以后同朝做官,要相互照应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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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书生苦笑一声,回道:“他是第一名状元,而我只是五十名开外的三甲,琴技孰高孰低,已经分出来了。”
张公子回道:“分出个屁啊分出来,秦仁的老师是内阁大学士,他谱写的琴曲必然会被圣上看到,而咱们两个的,说不定是其他大学士批改,都没过圣上的眼,哪能分出个高低来。
再说了,就算被圣上掌了眼,圣上说谁高,他就高吗?
哈哈,方兄,你看我还没喝酒,就开始胡言乱语了,你就当没听到,圣上最大,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不过说真的,琴技,还有琴曲有啥好比较的,走走走,先去吃饭,咱呐,要陈高礼这个臭小子多学学,填饱肚子要紧。”
说罢,张公子不由分说,上前拽着方书生,想要带他往外走去。
方书生态度坚决,双腿如同钉在地面,纹丝不动。
张公子无奈松开手,说道:“不去也罢,飘香楼的饭菜,我也吃腻了,就让陈高礼陪着咱的状元郎吧,钱我已经提前付了,咱们换一家,去新开的玉兰轩如何?”
见方书生还是不肯挪步,张公子也不惯着,伸手一把搂住方书生的肩膀,硬拖着他往外走。
方书生挣扎了半晌,发现挣脱不开,便放弃了,任由对方拽着自己。
“我早就猜到你不会去,所以先跟陈高礼,还有秦仁打好招呼了,这样的话,我不去也不会拂了他们面子,我想他们也能够理解,咱们俩的关系才是最好的,没有你,我连弹琴都不会,更别提谱曲了。
不过我跟你学弹琴也只是想勾搭何尚书家的千金,这些个官宦家的千金,就喜欢附庸风雅,整天吟诗作画的,一点实用都没有,其实我更喜欢那些懂得三从四德的妇道人家,奈何她们的老爹不是当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