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妍才回归正题,红扑扑的脸蛋堆起难得一见的坏笑,道:“年前大哥和曲将军随鲁公大人出去办事,听说大哥在此行中被鲁公大人惩以刑法,挨了三十军棍在床上躺了三天,问其原因是办事不利,被鲁公大人交代要看守的人给算计后跑走了。后来回金陵祭祀的时候,冬歌每每登门拿此事取笑大哥,素来喜怒无色的大哥都会变了脸色,听大哥房里伺候的丫鬟们说,大哥时而噩梦都叫着那个仇家的名,竟是个女子,后来又听说是未来的鲁国公夫人,我便一直期待见夫人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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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笑,原来周逸被誉为周郎将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连度量都那么相似,当初不过捉弄他一次,竟恨我恨成了那样。

回道:“周二小姐要是不嫌弃,以后可以经常来天籁苑找我聊天。”天籁苑是历代鲁国公正房夫人的居所。

周妍睁大眼睛:“真的!?”又弱弱问:“可以吗?”

我反问:“为什么不可以,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不是么?”

周妍先是有点惶恐,后不甚欢喜,也真是个单纯的女子。

一路随意闲聊,中途分道扬镳,她回了周府,我去了天籁园。

当晚,百官齐聚大殿,我与司空长卿行完亲礼,拜了天地,送入历代鲁国公所居的凌云轩。不到半会,司空长卿带着酒意回到喜房,外头仍是隐隐丝竹管乐靡靡,宴会并未散去,他是提早回来的,似乎很开心,喝了不少的酒,走路稍有不稳,醉眼迷离,颊若桃花,跌跌撞撞倒在我膝盖上,脑袋不安分地往我怀里蹭了蹭,迷糊地说着:“我终于娶到你了,你终于是我的妻子了。”

我好笑地看着他,将这大块头扶上床后倒来解酒的茶汤,才一回身,便见他呼噜睡去,嘴角含笑,巴咂巴咂地念着我的名字,偶尔傻笑。我见他这模样,扑哧笑了起来,笑完后又伤感起来,默默坐在榻旁,摸着他英俊的脸,喃喃道:“叫你别将我看得太重,不值得的,怎么就这么傻?”他又在梦里叫了声“悦容”,我黯然叹息,为他擦脸换去红艳艳的喜袍,自己也卸去繁重的凤冠霞披,在他身旁躺下。婢女们放下帷幔,熄灭烛火退出房间,四周静悄悄的,我呆呆看着床幔,一点一滴承受陌生的环境带来的不安和寂寞,突然很想在劫。

夜半朦朦胧胧感觉有重力压在腹部,醒来后对上司空长卿漆黑的眼眸,眼底有些悲伤,大手在我小腹来回摩挲。我问他怎么醒了,他说做了噩梦,我又问做了什么噩梦,他沉默少刻,说:“梦见孩子没了,你在流泪,我怎么擦也擦不干净,满手湿嗒嗒的,都是你的眼泪,后来都变成了血”我心里蹬了一下,随即斥他满嘴不吉利,又安慰道:“别担心,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一定会平安出生的。”

他笑笑:“是的,我们将来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孩子,他们都要像你,一样的眼睛和嘴巴,我会永远爱着他们,教他们习文学武,让他们好好孝敬你。我们一定会白首偕老,儿孙满堂。”最后那句话,他低声反复念了几句,像是祈愿,更多的像在自我规勉,不经意透露的不安让我心生疼爱,捧着他的脸道:“别说了,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呢。”他怔了一下,说:“抱歉,先前太高兴喝得多了。”我笑着摇头:“没关系,现在还不迟。”俯首闻住他的嘴,他热情回应,舌头交/缠追逐,最后气喘吁吁地将我放开。

“不行,你有孩子……”

“我有办法可以让你舒服。”身中阴阳蛊,就算没有孩子,我也不能真正与他欢爱,却不想委屈了他。

撩起他洁白的寝衣,沿着胸口的弧线一路吻下去,停留在腹部,感觉他的下面的炽热,一顿,随即吻下去。他的喘息,随风飞扬的帷帐,交织出一幅声色并茂的旖旎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