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伦咳嗽连连,被人用担架抬着抬进殿内,一条腿还打着夹板,苍白的脸色和那发黑的眼眶形成鲜明对比。
“殿,殿下,臣,臣怕是不能再为殿下您尽忠了......臣恨啊!”
段伦说着,下一刻忽而一副崩溃羞愧的模样,捶打着担架。
李孝恭紧随着也是一副呜呼哀哉的模样:“殿下啊~呜呜呜,臣对不住您啊,臣无能,臣无能啊!”
一时之间,当李泰和李治两兄弟匆匆忙忙赶来御书房,还未进入其中,便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凄厉的“哭丧声”。
不过,不同王德找到他们时候说的,此刻殿内甚至还传来了房玄龄和杜如晦两位老臣的声音。
只不过,他们倒没有“哭丧”,倒像是在“讨贼邀功”。
两人走进殿内。
映入眼帘,便看到房玄龄一手杵着拐杖,一颗眼睛眼窝像是挨了揍,乌青一片,脸上却洋溢着,好似得胜将军般的骄傲。
“那贱婢还敢说老夫不顾家人,可笑!老夫读圣人之书,食君父之禄,被殿下委以重任,推行新政,天下之子民为大家,老夫岂可为小家致天下百姓大家于不顾?!”
“那贱婢还要说什么,老夫挥起手,便是啪的一个大逼斗!”
李泰、李治:“........”
两人面面相觑,只觉得今日事情之荒唐,便是放在以往荒唐之事之中,都算万般荒唐......
房玄龄得意洋洋,李承乾支支吾吾。
“这,这房相你这大逼斗,打得是那个侧室.......”
房玄龄眼睛一瞪:“就她?她敢在这种事情上阻拦老夫,等她的就不是大逼斗了!”
“嘶.......”
躺在担架上,因为一次视察工地不小心摔断了腿的段伦,面露震惊与钦佩。
前段时日前往青海城督办青海骢战马养殖场扩大,以及突厥狼骑视察,感染了风寒的李孝恭心中暗叹房相神勇,吾不及也。
李承乾只觉得自己好似闯了一个天大的祸事。
房玄龄竟然给了房夫人一个大逼斗?!
而且还是因为他这个太子让他天天加班的缘故.......
“青,青雀啊~”
李泰清晰的从自家皇兄的声音中,听出了几分颤意。
然而,这,这让他怎么帮?
还不等他想出法子,紧接着便听到杜如晦嗤笑一声,斜睨着一旁洋洋得意的房玄龄。
“就这?呵!就这也配说为国为民?!”
杜如晦一条胳膊吊在胸前,脸上带着清晰的巴掌印,鼻子似乎还流过鼻血,却是一脸无畏之色。
从袖中拿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奏折,恭敬递到李承乾面前。
“臣杜如晦,恳请殿下准许,让臣休了那贱妇!臣知她有诰命在身,但哪怕是和离,哪怕家中产业及府邸财产尽皆归她,臣也断然无法与这等短见自私之妇举案齐眉!”
“恳请殿下准许老臣,将此残躯许国尽忠!”
李承乾:“.......”
他上一次想骂别人流氓不要脸的时候,还是笃国公阿史那屈利那个老东西带着西突厥左厢各部投诚大唐的时候。
如今.......
“咳咳,杜相啊,这,你这伤势.......”
杜如晦一仰头,神色和身旁的房玄龄如出一辙,一副大胜而归的模样。
“殿下勿忧,小伤尔,那贱妇比臣惨上百倍!”
李承乾:“.......”
丸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