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承乾一副感慨的模样,一点没有听出来自己话语中的意思,唐俭又是焦急。
“殿下.......按照礼制,重阳节官员会有至少三日的休沐......”
李承乾:“.......”
他表情瞬间一僵,注意到唐俭那紧张的眼神,张了张嘴,脸上凄苦与无奈瞬间出现。
然而。
“扑通!”
唐俭却是个了解他的,瞬间一下跪在地上。
“殿下啊!臣知殿下之鸿鹄大志,亦知新政于社稷之中,然.......贞观五年,百官实在是太累了啊!”
唐俭老泪纵横,可怜的模样,像是什么忠臣死谏前的慷慨陈词。
“殿下,按照礼制,春节当有七日休沐,节内执值者,一日换二,然自贞观三年开始,我等已有三年未能得足额休沐之期,多者五日,余者三日,更有甚者一日未得以歇息。”
李承乾神色有些尴尬,目光看向一旁的王德,后者却也是一副尴尬又不知所措的模样。
“寒食节当有四日休沐,于节内有执值者延至七日,然繁政累牍,臣长安礼部上下属官已有三年未得一寒食之假!”
小主,
“清明之节更甚,祭祖叩拜先人之日,我等却只能得空半日,半日啊殿下!”
唐俭的神色悲怆又伤心,眼泪哗啦啦的夺眶而出。
一副极其崩溃的模样。
“夏至三日,立春、春分、立夏、立秋、秋分之期本该各有一日,如今吾等却已有三年未曾得此休沐了,殿下啊!臣也有妻儿老小需得奉养啊!”
李承乾脸有些挂不住,将手中书信拍在桌子上。
“哼!唐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拿礼制说事是吧?自新政推行开始,国朝给尔等的俸禄,与武德年间比何如?!”
“还家中妻儿老小,怎么你们当值的时候,那些福利是没有送去你们府上?”
“那些名贵的皇室特供绫罗绸缎,还有金银珠宝,名贵补药,还有你们的子嗣,哪一个不是被孤安排进了官学学习?!”
李承乾越说,原本还有些微薄的底气,却忽而变得足了起来。
冷哼一声,站起身。
“跟孤说礼制,还说妻儿老小?那些征战在外,为我大唐戍边的将士们,就没有妻儿老小?!”
“河西道那边的西洲郡将士们不想念家乡父母?在贝加尔郡为国治理一方的魏征就没有妻儿老小?!”
“尔等留京为官,一不必担心地方作乱,二父母妻儿已有朝廷照料,生了病有皇家医学院负责治疗,还不用尔等花一厘一毫,你.......”
唐俭瑟瑟发抖,想到进来前那些官员属下说的话,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眼泪可怜巴巴的掉着。
“殿下啊!非臣不忠,实在,实在是.......臣已有数日未曾归家了,且长安礼部衙门诸多事务涉及机密,臣的妻儿也不能来衙门探望......”
“臣与家人共处一城,却依旧要以书信问询.......殿下,臣苦啊!我大唐百官苦啊!”
李承乾:“.......”
艹,有这么离谱?
他原本还严厉的表情,多多少少开始有些绷不住。
“孤.......”
他刚要说什么,殿外却是忽而又传来通报声。
“殿下,兵部尚书李孝恭、工部尚书段伦两位大人求见。”
李承乾好似意识到了什么,强作镇定的坐回到位置上,却是眼神示意王德赶紧去叫魏王和晋王来。
王德跑出去了,紧接着李孝恭和段伦两人便是.......被抬了进来?
李承乾刚刚坐下的身子,瞬间又不由站了起来。
“两位爱卿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