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手,“快四十了,还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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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元华笑着拿起写药方,“好好调养,四十了也能生。”女人难以有孕,总归就那么些原因。要么体虚体寒,要么便是同她一样,自幼亏了身体,要么便是产后伤了身。她是三者均有。“你自幼亏了身子,后期虽调养好了些,但上次生产后没有好好做月子,郁结在心,伤上加伤。”人的身体,既脆弱又强悍。
她拿起药方纸轻轻吹着,“你看我那儿媳,娘胎里带来的病,身子又亏了多年,仔细养着,不还是生了两胎三子。”她轻叹,说起三个孙儿,她可是想的很。“前些日子宁儿写信回来,说是孩子们大了,每日习武学文,少了许多时间陪着小安,小安一人寂寞,计划着再生一胎呢?”
薛念笑着收下药方。“皇后娘娘,您知道,我今日入宫,求的不是药方。”
钱元华笑眯眯看着她,“不是药方是什么?”
“和离书。”她做不到同碧涵一样,以七出之名,自己休了自己。她还要脸面,她还要顾着薛家余下姐妹、兄弟的脸面。她笑着,“皇后娘娘,当年您亲口许下我一诺。”今日,她便是要让她践诺来了。
钱元华没有否认,却也没有松口。她问,“拿了和离书你要去哪儿?”
“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去?”
“孤身一人,百般艰难。”
“皇后娘娘您当年不也是孤身一人吗?”
钱元华笑着摇头,“我与你不一样。”她本就出身市井,又身负医术,身后更是有钱氏一族为倚靠,她什么都不怕。最多灰溜溜回京,同皇上哭两声,再做回她的皇后就是了。
薛念静静含笑,“那皇后娘娘您觉得我去哪儿好呢?”
钱元华思付了一会儿,“去漠北吧,找李冰,不过能不能让她护住你一二,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了。”她顿了顿,唇角勾起,端着茶盏喝了一口茶。“漠北偏远,你一个女子孤身前往总归不方便,这样,先去应州,我那儿媳在应州,我让她照顾下你,李冰换防,总要去应州,你去等着就是。刚好我娘家侄女正好也有个商队要去应州,能顺便将你带上。”
薛念知道,她答应了。她松了一口气,笑中多了丝轻松,“也好,我顺便去瞧瞧我弟弟心心念念,至死不忘的姑娘。”
“咸的?”
肃宁躺了一下午,知道宁安在煮红豆汤做年糕哄他开心,却装作不知。他心中暗喜,享受着宁安对他的看重。他倒也不是要跟孩子争宠,只是见她所有心思都放在女儿身上,将自己排在第二,有些吃味罢了。
傍晚时,宁安坐在床边叫他起床,瞧着他脸上涂着药膏似花猫的模样忍不住发笑,肃宁气恼,一把拉过她,又亲又挠,痒的宁安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连连求饶。
糖吃多了不好,宁安不欲让他与孩子吃太多的糖,年糕做成了咸口的,一部分只加了些盐,一部分还加了东湖的特有的海藻。肃宁只咬了一口就嫌弃的放下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