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知道?”他红着眼睛指了指背上的尸体,“如果不是蓄意为之,他们怎么会在来这里之前就用极疒石将他的身体疒化?”
“极疒石,疒化……”难怪他们要去极疒宫,而一开始也确实是他们带走了长生石。
“你刚刚在这里看了那么久,应该已经想到了吧?”
小侯走到石壁前,注视着那扇布满凹槽的石门,“饕餮井和其他黄泉井都能相连,却又和它们截然不同,不管你是祭旗进来的,还是利用其他力量打开的入口,要想离开都必须再祭一次黄泉旗。”
“要祭旗才能出去……”鸿途的人尤其是老俞那些手下瞬间慌了,他们是泉岭山庄七张旗的亲历者,偏偏今时不同往日,没有大钟他们做炮灰,以他们在鸿途的地位,大概率要步他们的后尘。
“为确保祭旗成功,他们暗中将他的身体疒化,还特意选择了这道只需要祭一张骨旗的黄泉井。”
小侯没有理会他们,他将手轻轻覆在那些凹槽上,喃喃说道,“就是在这里,他们合伙控制住了他,生生将他的骨头一根一根拆下来再放上去,因为做黄泉旗必须要用活人……”
他喉咙里一阵哽咽,再也无法成言,原本就泛红的眼眶此时已满是泪水。
我无法想象那样的场景,更无从得知卫既成他们作为阿向的队友和杀害他的凶手当时又在想些什么,但我知道在卫既成决意杀死其他人只由他一人带着那些鱼牌再次进入黄泉井的那一刻,他肯定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出发的,因为只身一人进来这里注定是一条死路——直觉告诉我,他应该早就知道哪怕有长生灯在他也无法全身而退。
“不对,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还要带着这些鱼牌进来?”
这个念头刚一冒上来,一道灵光飞闪而过,我回头看着那口不久之前才将穆宁吞噬的井,心里生出几分猜测,“难道它们还关乎其他秘密,他想让它、让它们和他一起葬身于此?”
“可我听说第一张黄泉旗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这里也没有拜旗的尸狩,我们要怎么祭这个旗?”沈君航很没眼色地问道,不仅打断了我的思绪,其他人一听她这话脸色也是变了又变。
小侯回过神,却没有理她——是我,我也不理她,说好听点她这叫看淡生死,说难听点叫没心没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