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离得近了我终于分辨出他们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稍一回想我便认了出来,原来是几名循中道成员,除了陈渊我和他们都不怎么熟。
我心里是又喜又惊,喜的是九鼎的队伍居然也到过这里,他们是不是已经找到古“国”国遗址?惊的是为什么这几人落了单,其他人又去了哪里,会不会他们也遇到了刹梭潮或者别的变故,最后走散了?
“你们……”我正要询问,声音却一下卡在了喉咙里——
不对,情况不对。
无论是他们脸上僵滞的表情,还是那露在外面近乎灰白的躯体,都无不说明我下车前的预感恐怕要成真。
我下意识屏住呼吸,走近几步想探探其中一人的鼻息,哪知我刚一伸手他就像突然受到惊扰一样微微抖了抖,我一个激灵脚下一绊差点没摔倒,都没来得及重新站稳,他便如同沙土堆造的人像瞬间坍塌在地,其他人被他一带也一同倾倒下来,不消片刻我眼前只剩一堆残土。
我愣了两秒胃里猛地一阵翻腾,蹲下身干呕了几下什么也吐不出来,但仍感觉有东西正顺着喉咙往上涌,我挣扎着站起身忽觉眼前一黑,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一次我是被一阵毕剥的火声吵醒的,江洗秋正垂首坐在篝火的另一边,跳跃的火焰灼烧着空气扭曲了他的神情,恍惚间我心里生出一股错觉,仿佛眼前这个人是我不曾认识的江洗秋。
可惜他一开口这错觉就真成了错觉。
“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结果你这鸦山岛一别之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不过是撞见几具‘特别’一点的尸体,就跟丢了魂似的吓晕了过去。”他揶揄着补充了一句,“对了,你还吐了一地的血,倒把跟过去的照峰吓了一跳。”
照峰有些尴尬,但也没有强行转移话题,只是说道:“那已经不能算是尸体了,而是被刹梭潮侵蚀阴燃后留下的灰烬,我怀疑在此过程中会产生某种别的物质或者能量,它们一直没有散去,所以他一碰就被殃及受了重伤。”
他略一思索,也补充了一句:“也有可能里面还残留着大量的刹梭,但如果是这样躺在这里的应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