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黑漆漆的,可不只是黑那么简单,江鹫还闻到了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微笑:“想去城里,先从这里到驿站,几文钱?”
“从这儿去驿站啊,”船夫搓着手,伸出三个手指:“三十文!三十文就够了!”
价格有点过于正常了,甚至说更便宜。
江鹫不动声色:“好啊,现在走吗?”
船夫也没想到他这么果断,愣了一秒赶紧满口答应:“走!现在就走!”
江鹫抬脚就上了船,丝毫没提寒士这人。
“小郎君,你就是本地人吗?”船夫笑眯眯地划着船,却开始有意无意打听江鹫的身世:
“感觉你不像是这里的人,长得也高大,倒像是个京城来的。”
江鹫轻笑了一声,背对着船夫的背影,伸手摸了一下座椅侧边,抬手是暗黑色像油漆一样的东西:
“不,我孤身一人。早些时候爹娘死了,自己在外边闯荡。”
“这样啊。”船夫应了一句不再说话,船晃晃悠悠走,已经到了江中心。
江鹫站起来,弯腰出了船舱,来到船夫身侧:“你知道城里能做什么行当赚钱吗?”
船夫看他过来也一愣,不过还是提醒他坐好:“哎呦,我对城里也不太了解,只是这些年生意都不好做,恐怕打手或者衙门的差事要格外上抢手。”
“原来如此。”江鹫依旧微笑,背着手:“那你觉得我适合干什么呢?”
“你?”船夫转过头看了看他,模样倒是俊俏,身子骨看起来也硬朗,心想估计卖给人牙子也挺值钱,嘴上却依旧说:
“嗯……老夫提醒你一句啊,别的钱多是多,但是容易出岔子,还不如酒馆当个店小二,来钱虽然不轻松,可总归稳当。”
“有道理。”江鹫点头,下一句却让船夫瞪大了眼睛:“不过你误会了,我有职业,同你一样。”
随后不等船夫反应,江鹫眼睛一睁,一拳从下向上猛然捣在船夫下巴上,趁他吃痛又是一拳捣在其眼睛上,疼得他大叫;
随后提腿,对着对方胸口就是一个生猛的膝顶,将他向后踹翻在船舱中,船剧烈晃了晃,却依旧没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