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八成有自己弟弟的手笔,她对这个弟弟到这里这么长时间的做法可是有耳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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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她一直担心的,于是不得不再次提醒:“这是你们那些人自己拿的吧?我跟你讲了那么多次,不要随便拿那些人的东西,莫将手伸长了,你现在每个月拿到手的银子也不少了,何必要为难他们?”
“姐,这次可是你真的冤枉我了,我哪里敢那样做?这是户房的那些收商税的拿来的,只是借弟弟的手转了一道。”
“户房的那些人怎么晓得后宅有喜,还不是你们这些人大嘴巴讲出去的。”倩倩瞪眼。
“我的姐姐哎,你莫不是真的以为那些人是瞎子不成?你带人到外面买菜,到地里浇菜、摘菜,明眼人一看就出来了。要想别人不晓得,这不是掩耳盗铃么?再说,那些六房的人个个精得跟猴一样,打听一下就出来了。”
自己的亲弟弟说自己掩耳盗铃,气得她作势要捻他的耳朵。
柏崽故意吓得掩起耳朵,缩起来求饶。
倩倩强迫他讲了些外面的事,方知这顶首银就不少,比如除了吏部、礼部的胥吏顶首银是十余两外,其他四房加承发房竟然要五十两。
顶首银是什么东西?她不免又问了番。柏崽就有些不耐烦。
这些银子最终从哪里收来?还不是乡民和过路的商人。过路的商人就算了,人也不会做赔本的买卖,那些跑不掉的乡民就是受害者。
倩倩晚上将此事给何济源说了。
何济源叹了口气:“这也是免不了的,你不收,下个、下下个照样收,这都是行了上百年的了。”
“那哪些常例你免了的?”倩倩有点生气,怪不得小时候听公公讲这杂费是越来越多,问一下胥吏还会挨训,一定是这些东加西加的。
何济源无奈地抚了抚她的大肚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操心这些事,好好地待产方是。最近你没觉得在柴禾和青菜上面的支出多了么?这便是我免了的部分。”
倩倩方细想起来,确实如此,虽然家里现在改为烧石炭,石炭相对便宜耐烧,和炭的黄泥又是不要钱的。
加上手头宽裕,每日里支出的一些买菜钱倒是没放在心上了,一次十几文、几十文、二分、三分的,若汇总起来确实比刚来时的头几个月多。
想来自家相公还是做了些实事的,如此她也不纠结那顶首银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