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周围质疑的目光和窃窃私语,阎埠贵无地自容,脸红耳赤,若地下有缝,恨不得钻进去。这是他活了几十年来,首次遭受如此羞辱。然而为了生计,他只能强忍屈辱,站在这里委曲求全。心中对许大茂愤恨不已,自己一把年纪还受小辈侮辱。
同时也在心里痛恨自己年事已高却仍无权无势,倘若自己也有权有势,许大茂怎敢这样对待自己?
阎埠贵对着许大茂喊道:
“就算我先前有过错,你也不能说撤我教师职位就撤啊,我教了一辈子书了!”
“你要处罚就冲着我来好了,你把我的工作剥夺了,我们全家怎么生活?我老伴他们又没得罪你,你就放过他们吧!”
许大茂听了阎埠贵的话,冷笑一声回应:
“我觉得很公平啊,你害我媳妇丢了工作,我也让你丢掉饭碗,就是这么回事儿!”
许大茂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回自家去。
阎埠贵闻言愣住,你老婆的工作怎么能和我相提并论?
我在那个岗位上干了二十年,你老婆做会计才多久,怎能混为一谈?
不过这些话阎埠贵不敢明言,怕再度激怒许大茂。正当许大茂即将离去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个陌生人的声音。
那人拉住旁人询问:“您好,请问一下,冉秋叶冉老师是住在这附近吗?”
被拉住的人顺手一指许大茂回答道。
“这位是冉秋叶夫君,若想找冉老师,与他言说即可。”
提及冉秋叶的夫君,那便是赫赫有名的轧钢厂厂长许大茂。
问路人心中一喜,料想此番找对了人,于是挤入人群,破浪前行。
待他挤进人群中,一眼瞥见一个熟识的身影——阎埠贵。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红星小学的教务主任。
教务主任现身,阎埠贵立刻察觉,眼中闪烁着欣喜之色,快步趋前询问道:
“主任,您可是来找我?莫非学校有何差遣,亟待解决?”
原本准备散去的人群,见此情景,误以为有事发生,又纷纷驻足围观。
然而,教务主任并未搭理阎埠贵,径直走向许大茂,留下阎埠贵尴尬地站在原地。
教务主任追上许大茂,极为客气地问道:“您好,请问冉老师是否在家呢?”
许大茂疑惑地看着他,反问:“您是哪位?”
教务主任闻听此言,方觉未及自我介绍,赶忙补上:
“哎呀,失礼了,我是红星小学的教务主任,此行前来是希望请冉老师重归课堂,之前纯属误会一场。”
教务主任的态度谦逊且略带卑微,实乃情非得已。毕竟对方是轧钢厂的一把手,对他而言,无疑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如今有求于人,姿态低一些也在所难免。
教务主任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愣在原地的阎埠贵。
打脸来得如此迅速,阎埠贵刚刚被解雇,这边红星小学就迫不及待地邀请冉秋叶重返讲台。
阎埠贵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回荡着那句话:
“希望冉老师能重回课堂……”“重回课堂……”“课堂……”
这无疑是对他的当众羞辱,让他仿佛遭受社会性死亡。
冉秋叶主动辞职后,学校竟亲自登门恳请她复职,而且还是由教务主任亲自出马。阎埠贵不愿离职,苦苦哀求,最终却只能黯然离去,连一丝机会都不曾获得。
这种天壤之别的待遇,让阎埠贵深深感到自身的渺小,自尊心仿佛被人无情践踏,却又无力反抗。
“主任,您炒掉我就是为了巴结许大茂吗?学校的尊严、老师的尊严何在?”阎埠贵走上前质问道。
教务主任见阎埠贵胡搅蛮缠,不禁眉头紧皱,反唇相讥:
“还谈什么学校的尊严、老师的尊严,你自身具备这些吗?只有自己先拥有,才有资格去质问他人,别把自己看得太重!”
阎埠贵被教务主任一句话噎住,无言以对。而教务主任又满脸堆笑地静候许大茂回应。
教务主任对自己和许大茂截然不同的态度,更令阎埠贵心灰意冷。
“承蒙学校美意,这份情我代他领了,但教书之事就不必再提,请回吧!”许大茂深知红星小学此举背后的意图,却不愿冉秋叶涉险。毕竟他好不容易说服冉秋叶安心在家养胎,不再外出工作。
况且校园环境复杂,万一冉秋叶不慎被那些活泼好动的孩子碰撞到,许大茂必定悔之不及,故此断然拒绝了教导主任的邀请。他并不缺冉秋叶工作赚取的那份收入,认为校长最好的选择就是让冉秋叶在家静心安胎。教导主任料想到许大茂可能会拒绝,却未想到会拒绝得如此坚决。
“这……徐厂长是否需要考虑一下,或者征求一下尊夫人的意见呢?”
“冉老师乃是一位极为出色的教师,若不重返讲台实属教育界的遗憾,我们校方有意提升冉老师的职称至高级教师。”
“恳请冉老师慎重考虑,她的离去无疑是教育界的一大损失,徐厂长能否再劝劝她?还请转告冉老师,我亲自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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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吧,你们先好好想想,我会每天都来一趟。”教导主任言罢便欲离开四合院。许大茂见状,明白教导主任打算打一场持久战,然而他心意已决,绝不受他人左右,更何况一个教师职位不足以影响他的决定。待教导主任说完,许大茂立即叫住他,明确表示:
“主任,您不必再费心了,我的决定已定,麻烦您回去转告校长一声,我妻子无意再做教师,那个高级职称还是留给其他有需要的人吧。”
“就告诉你们校长,这是我的立场,毋庸置疑!”[面对许大茂坚定的态度,教导主任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听从。]
“这……好吧,我会将您的意见传达给校长,那我先告辞了,徐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