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邃点点头,刚送进嘴里,咀嚼了一下,表情十分怪异,最后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勉强笑了笑,实在是又咸又苦,赶紧又吃了一口米饭,结果发现米饭半生不熟,但还是咽了下去。
庾萱低下了头,用手帕遮住烫伤的右手,轻声道:“道玄哥哥,这些菜都是我跟雨轻学着做的,做的一点也不好吃,是不是?”
“还不快把你的右手伸出来。”
庾萱乖乖伸出手,荀邃打开一盒药膏,蘸取一点轻轻涂抹在伤处,又道:“第一次能做成这样,已然不错了,下次继续努力,但不要独自去做饭,要在厨娘的指导下来完成,以免再弄伤自己。”
庾萱哦了一声,荀邃却吻了一下她的鼻尖,眼神里满是宠爱。
荀邃总是对她体贴入微,就像照顾小妹妹一样的照顾她,她却不知该如何照顾自己的夫君,更不知怎样才能够与他共担风雨。
“我保证下次一定做好吃。”
荀邃饮了口茶,笑问道:“知世,你是不是订了一些蜀锦,却被人全都骗走了?”
庾萱先是一惊,然后又垂下了头道:“原来道玄哥哥已经知道了,我还在查,不过—”
“就当丢了,再买新的就是了,我看这件事也不必再查了。”
庾萱不解:“道玄哥哥,我和雨轻才刚开始查,怎么就不必查了?”
荀邃笑道:“如果你把时间都花在这等不打紧的小事上,还怎么陪我去游山逛水赏风景?”
城西约八里处一座三孔青石桥,桥上行人匆匆,牛车碌碌,桥西河畔凉亭中,两位年轻人相对而坐,一位身穿华丽简约的锦袍,另一位衣着松霜绿布袍,桌上两只酒盏,一盘橙玉生,还有一尊冒着热气的煮酒。
临近日暮,霞光旖旎,布袍男子望着晚霞千里,很安静,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
锦袍男子喝着酒道:“乐高想利用郗遐,结果却被郗遐利用去劫掠那批货物,幸而他的人已撤出汝南,不然被陆玩逮到把柄,他还能就这样离开汝南吗?”
“郗遐不会承认自己在汝南见过乐高,陆玩也没有抓到乐高的任何把柄,所以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这话听起来很像是过河拆桥啊?”
布袍男子却微笑道:“子均兄(和忱字)平日好酒量,怎么今日才喝几杯就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