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舆对他这番诉苦的话没有多大感触,单单逃兵这项罪名,就可以诛杀他全家了,包铁心也要被株连处死。
他们不过蚍蜉而已,而且还都犯了事,死有余辜,保全他的家人,已经是对他最大的仁慈了。
乌余存盯着他道:“既然你是张司空的孙儿,就要说话算话,不要让我的家人沦为贱奴。”
张舆正容道:“我会信守承诺,不过你牵扯进崇文馆的案子里,我还是会把你交给洛阳令。”
乌余存的头重重叩在地上,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道:“右户令史阙文山。”
张舆微微点头,说道:“骆日,把乌余存和于世才一起押到驿站,接下来就是洛阳令该做的事了。”
“乌余存被洛阳令抓走了?”
包铁心微微皱起了眉,他正在擦拭许久未用的环首刀,管事应了一声。
包铁心沉吟片刻,嘴角慢慢噙起一丝冷笑:“洛阳令还没那么大本事,是有人想要趁着严查谋逆党羽之际清算旧账,乌余存落入他的手中,不会有任何活路,他欠我一条命,不会出卖我的,但是我不希望他被关进大牢,遭受严刑拷打,与其折磨致死,还不如早些送他上路。”
“主人,我已经通知驿站那边的人了,今晚他会动手帮你解决掉这个麻烦。”
包铁心手指慢慢抚过刀身,叹了口气,又道:“想当年我征战沙场,只是个小小的都伯,但绝不会轻易抛弃一兵一卒,和敌人厮杀毫不畏怯,那时的我活得顶天立地,而现在的我就是别人养的一条狗,还是瘸了腿的老狗,生死都由不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