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祖谦听得出陶湛生是在讽刺自己,可也不生气,他知道,现在陶湛生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就像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不一定什么时候就炸了,岳祖谦要的,是他爆开,但可不想在他爆开时,溅到自己的身上。
于是岳祖谦又笑了笑:“陶市的眼力还是那么独到,不过有一点你倒是说的太对了,我们这个岁数的人啊,平时多和年轻人接触接触,不是坏事,你瞧,我这两天心态就很年轻嘛。”
又给陶湛生的火上浇了把油,岳祖谦便背起双手,准备朝楼上走去,还留了一句:“人啊,有时候不服老是不行了。”
侧头看着岳祖谦悠哉悠哉的离去,陶湛生眯起眼狠戾的瞪了他一眼,这才压着火气离开了市委办公楼。
而此时凌游在办公室里,正打着电话,就听对面响起了田庆云的声音说道:“桃林的情况,我也是有所了解的,你毕竟是刚去上任,我这个时候在省里给桃林找不痛快 ,可不就是在给你找不痛快嘛,我的度量还没有那么小,你不提啊,我都给忘到脑后去了。”
凌游听了田庆云的话,连忙说道:“多亏了您宰相肚里能撑船,换做是我啊,是肯定要和领导说道一二的,让您受委屈了,我代桃林的同志们,给您赔个不是。”
“瞧你说的,你虽然年纪轻了些,可也是咱们省的老同志了,我可是亲眼看着你一点一点成长起来的,这点脸面,我自然是要给你留的,桃林的情况比较复杂,积弱已久,你要多费心了。”田庆云在电话那边说道。
凌游闻言便表示道:“有您的理解和支持,我肯定是要不遗余力的,但求不辜负您的厚望。”
田庆云觉得这话很受意:“那就好,那就好。”
二人又寒暄了两句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凌游之所以不急着去找田庆云,一直拖到了现在才给他去了一通电话,就是因为他也能掐准田庆云的脉,现在省里刚刚换了新领导,田庆云也不敢贸然为了这点事情计较,毕竟凌游区别于其他干部,是梁国正的老班底,这一点田庆云是清楚的,如今新书记白万江刚一上任,就又破例给凌游提了半级,他明白,这个年轻干部的官运,是势不可挡的,如果在凌游刚上任的时候,就对桃林提出意见,总归是在给白万江上眼药,更是在向凌游发难。
所以田庆云与其不痛不痒的对桃林这一行提出意见,还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一来,好歹还能卖凌游个面子,在凌游那里博一份人情,怎么算,都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