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闻言说道:“您多虑了。”
郑广平轻叹了口气:“或许吧,但,郑叔叔过不了自己心里这关。”
顿了一下,郑广平又说道:“而且,在疆藏这段时间,我也想明白了不少,过的也很快乐,比以往的几十年政治生涯过的都快乐,每天想的,就是怎么把一个地方发展起来,每天很充实,晚上回去了,倒头就睡,踏实。”
凌游听到这话,不知道该为郑广平感到高兴,还是为之感到心酸,看着郑广平消瘦许多的身形,以及那因为高原反应,出现在脸颊处的红血丝,和那皲裂的双手,不禁湿了眼眶。
凌游这一刻的心疼,不是对一个曾经的高官,如今的落寞而心疼,更多的是为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长辈,如今的陨落而心疼。
郑广平见凌游不说话了,于是便笑着一拍凌游的肩膀:“听说,你去了嘉南,立了大功,叔为你高兴,但也着实为你揪了一把心啊,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叔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比我走的更远。”
说罢,郑广平看了一眼手表,然后说道:“快回去吧,我也得走了,订了明天一早的飞机。”
凌游见状张开嘴还想挽留,可郑广平却丝毫没有打算留下的意思,已经迈步朝出租车走去,走了两步,郑广平站住了脚,然后转头对凌游说道:“你在吉山,有时间,替我照顾一下谨川他们娘俩,我赶回来一趟不方便,就当叔,拜托你了。”
凌游闻言赶忙说道:“这是自然的,我拿谨川,当自家弟弟看的。”
郑广平笑了笑,然后点头道:“那我就放心了,叔谢谢你。”说着,郑广平又微微朝凌游欠了下身。
凌游看到这一幕,突然觉得鼻子很酸,上前两步,可郑广平已经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出租车调转车头之后,郑广平降下车窗,对凌游笑道:“快回去吧,替我向艽艽转达祝贺,叔祝你们小两口恩爱百年,早生贵子。”
说罢,不等凌游开口,郑广平升起车窗后,便示意司机开车。
凌游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尾灯,夜风吹在脸上,一种深深的落寞打在凌游的身上。
回去之后,小院里的人已经散了,秦奶奶和常国军等人被安排到了左右厢房,秦老则是在正堂和魏书阳下着象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