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翼听后,侧过头看向了女儿,眼睛真诚的对视着刘芸芸的目光。
刘芸芸此刻,似乎猜到了一些什么,但是父女俩,谁也没有戳破这层窗户纸。
对于家中这些年,发生的改变,对于家庭条件日渐的优越,刘芸芸又岂能没有一丝察觉和起疑,但刘芸芸不敢提及,她曾几何时,也想这么将错就错下去,但作为从小就立志做一名好教师的她,在不断成熟之后,她每每想起自己的家庭,和自己的父亲,都不免忧心忡忡的睡不踏实一个好觉。
但作为女儿的她,自然是不会亲手让父亲身陷囹圄,所以她又何尝不是在等,在等父亲自己终有一天的醒悟。
如今刘云翼提到这个话题,刘芸芸即难过,却又觉得压在心中数年的大石头,像是有了松动的迹象。
于是就听刘芸芸补充道:“爸,您还记得,派出所审讯室墙上的那个标语吗?我小时候调皮,用铅笔在上面画画,您当时十分严厉的骂了我,那是您第一次骂我。”
刘云翼闻言面带微笑的看着刘芸芸:“我?我有骂过你吗?爸爸不记得了,爸爸觉得,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对你言辞太过严厉过的。”
刘芸芸听后笑着诉苦道:“有,怎么没有,您忘了吗,当时您还扬言让达洲叔叔拿手铐把我铐起来,关个一天,说让我好好反省,后来还是达洲叔叔他们拉住了您,李惠阿姨把我带走了,这事才算了结的。”
刘云翼闻言想了想,然后突然说道:“哦!你说的是那次啊?爸爸想起来了,的确有这么一回事,你当时哟,可把爸爸气坏了,我让你不要乱跑,你偏不听,还乱写乱画的。”
刘芸芸提起自己的童年趣事之后,捂嘴笑了笑,刘云翼也仰头笑了起来,夜晚的小广场上,时不时传来父女的笑声。
半晌后,就见刘芸芸收回了笑容,严肃了起来问道:“爸,您还记得,我是在哪个标语上画画的吗?”
刘云翼闻言想了想,然后却摇了摇头:“爸爸忘记了。”
就听刘芸芸一字一顿的说道:“失足未必千古恨,明朝还可做新人。”
此言一出,就见刘云翼突然浑身打了个冷颤,刘芸芸见状赶忙去拉紧了刘云翼的外套拉链:“晚上风大,爸,咱回家吧,别感冒了。”
刘云翼闻言没有回话,就这么沉默不语的同刘芸芸一道走到了车边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