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凌游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至于你的爱人和孩子,他们心知肚明你犯事了,不过也被我安置了起来,我所说的安置,你应该明白;你的老母亲暂且不提,但出于公事公办,你的妻儿,有没有利用过你的职务之便,为己谋私过,这需要日后的调查,但至于人身安全,你可以放心。”
赵德升闻言点了点头:“我明白,明白的。”
凌游嗯了一声,然后从怀里拿出了一叠照片,第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是赵德升的妻子和儿子在专门负责稽留他们的宾馆里的照片。
赵德升低眉一看,见后点了点头。
第二张照片,是去保护赵德升老母亲的警员拍的,照片里,老太太半头的银发,笑的很开心,正与几名便衣警察吃饭。
赵德升看到这张照片之后,却比刚刚要动容,拿起来看了看,抚摸了一下老太太照片中的头发,顿时红了眼眶。
凌游看着面前的赵德升,倒是被他的这份孝心所感动,但同时也‘恨’他,恨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今留下一个孤零零的老太太,如果日后他真的被判了刑,能不能亲身去为老人家床前尽孝、养老送终都未可知了。
凌游痛恶赵德升的贪念,可同时,他更痛恨这种贪念的根源,那个去用钱色、用威逼利诱、用套路陷阱,坑害干部的黑恶势力罗昶。
凌游虽然对赵德升痛恨,痛恨他利用手里的职权,做了不该做的事,痛恨他利用手里的职权间接的伤害到了一部分普通老百姓和合法商人,可他却有对其有一丝理解。
他明白,一个普通农村家庭能够走出来一个大学生有多不容易,更明白一个普通人,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走到这个地步有多么不容易,十年的寒窗苦、复杂的社会路,每一步都举步维艰,需要步步为营才能做到。
所以凌游知道,正是因为一个地方一个城市,黑恶分子和保护伞的势力太过庞大,以至于没有了制约,才叫这座城市,失去了公信力,白的一方,反而被黑的一方所吞噬掉,才酿成了如今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