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昀进了正堂后,便习惯性的走进了魏书阳的卧室,看到魏书阳整整齐齐叠在一起的脏衣服后,便捧起走了出来,到小院里浣洗。
凌游这时则轻步走到诊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面向着诊桌后的太师椅上,抱着一只大狸花猫坐着的魏书阳。
然后笑道:“我回来,您不开心?”
魏书阳捋了捋胡子,没有理会凌游,凌游有些不解,张了张嘴,又闭上,不知所措了。
心道自己也没有惹到这老爷子吧,怎么突然这般态度了。
半晌后,才听魏书阳长长的呼了口气,然后缓缓说道:“身上的伤,好利索了吗?”
凌游下意识以为魏书阳还在问之前在平谷县受的伤呢,于是便回道:“都快半年了,早就好了。”
随即魏书阳直视着凌游说道:“我是问,你身上的枪伤。”
凌游闻言大骇,心道自己受枪伤这事,就连凌昀都不知道,魏书阳怎么会知道的呢。
魏书阳见凌游震惊的看着自己,也没有解释,只是开口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包不住火的。”
凌游坐直了身子,认真的说道:“又让您老挂牵了。”
“我是赞成你走这条路的,可却不是让你朝着黄泉路去的。”魏书阳的情绪很激动,可还是压低着声音,怕小院里的凌昀听到,但眼底全是对凌游的心疼之色。
凌游回头看了看门口的位置,确认凌昀还在外面,然后才低声解释道:“我福大命大,这不是好好的嘛,您老别担心,要是因为我有个三长两短的,我的罪过可就太大了。”
魏书阳捋了捋胡子,然后说道:“你这般抛头颅洒热血的,这算是什么?忠而不孝之举。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才真是让我下去之后,和你爷爷还有你孙奶奶没脸交代呢。”
凌游低下头不再说话,任凭魏书阳教训,他当然清楚,魏书阳说的不无道理,自己始终觉得,自己孑然一身,不惧生死,可却忽视了这个世上还有很多爱着自己、担心着自己的人。
接着就听魏书阳说道:“我党一位伟大的革命家曾说,出了研究室就进监狱,出了监狱又进研究室;你这算是效仿吗?出了基层便进医院,出了医院再下基层?当时是个什么年代,现在又是什么年代,你不要太自私了好不好。”
凌游不住的点着头:“我知道了魏爷爷,您消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