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什么?”他们都皱起眉来。
二楼也没什么家具,但是有很多盆子和布料,还有一只热水壶。天花板上挂着很多湿漉漉的黑袍,滴下来的水在盆子里滴滴答答响着。
火堆刚刚添了柴,烧得很旺。
“不是……齿痕,还有吸什么的?不卫生?啊?”林小姐大脑宕机了,盘腿坐起,搓自己的头发,百思不得其解。
“齿痕……哦,我的耳朵长了冻疮,很硬很痛。”别西卜歪过头,挪开给妹妹拿布的手,给她看自己的右耳朵,被咬破了,还在流血,“被咬会舒服一些,而且咬破了,把血放出来,也能轻松很久。”
而且一觉醒来,伤口就修复了,只留下浅浅的齿痕。睡疗治不了冻疮,因为它是病,不是伤。
“那你还躲……”妹妹在热水盆里烫了烫布,又捂住他的耳朵。
“你又吸又舔,我很不……舒服。”
“真的不舒服?”约书娅抬眉,凑近他的脸,嗔怪道,眼神中满是不屑和无奈,“真的吗?你敢抱着妹妹重新说一遍吗?”
“对……对不起……”别西卜低下了头,像只犯错的小鸟,紧紧牵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抱着魔法书,紧张抚摸着封面,抚慰自己动荡纷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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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哈哈,是我多想了,我还以为……还以为……你们不小心把开水弄洒了呢,哈哈!”
真的汗流浃背了。林小姐不住擦汗,触手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东西全收了回去。
约书娅的眼神由一丝小小的埋怨,变成了成千上万倍的心疼,表情也松弛下来,只是还揪心地抿着嘴。
“我只是不想打扰你休息……”“我也只是希望你注意一下身体呀……”约书娅凑上前,轻轻咬了下他的耳垂。
嘴唇滚烫,耳朵都快融化了。离开之后,约书娅微微笑了起来,晃悠着他们的手。
“对了,妹妹做了这——咳咳!”她想要弯腰去拿铺盖边的纺织物,却猛然咳嗽起来,瞬间直不起腰,头倒在哥哥怀里。
别西卜连忙扶住她,撑住肩膀。
“不是叫你好好休息吗?”他摸了摸她的额头,比昨天更烫了,想要说什么,看她全身湿成这样,把被褥都弄闷湿了,又欲言又止了。
“哥哥,没有,休息……”她每说一个词,就要喘几口气,相当吃力。小手往床边摸索,抓到了小礼物,但使不上力,只抓起一只,曲着手臂举起,“妹妹,也不,偷懒……”
她手中捏着一只亲手织的小耳罩,刚好能套住耳朵,多少能挡点风。
前几天多萝西姐姐来看望的时候,她就要了针和线,一点一点学了起来。
“你真的是……”“我知道,你喜欢……”
妹妹的手又抵在他的胸口。他们就这么相互依偎着,闭上了眼。
别西卜眼睛太酸了,闭上眼比睁开眼更加刺痛,鼻子也塞住了,很难受。
坏了,我多余了。巴格林尴尬地看了看周围,这才发现,这儿有一个小丑——凡是在这对兄妹私聊时插入他们之间的,无一例外,都是小丑。
忽然,约书娅动了下眉毛,睁开朦胧的眼,揉了揉,终于发现,那个恩人来了。
“客人……客人!”她慌了神,掀开被子,手撑在旁边,推着身子往墙边挪去,靠着墙想要扶起自己,可刚起来就倒了下去,“对不起,妹妹笨蛋了,没发现……”
林小姐一打量,这才发现,约书娅绝对感冒了,而且是很严重的那种,话都说不利索了。
“不要乱动,你的身体——”“妹妹给你倒水,姐姐等一下,水在哪里?我刚刚才倒了水……”
热水壶就在她的身旁,可她左看右看没发现,还急切地晃着哥哥的手,求他把自己扶起来。
林小姐又呆了,自己分明什么都没做,就给这小姑娘急成这样。
“别急,别急……”“不要走,对不起!我应该出门来迎接你的。妹妹不是故意生病的!妹妹没有装病!”她摆动着腿,把被子踢开了,想要滚到她旁边去,却被哥哥紧紧抱入了怀里,头埋在胸口。
仅仅动了两下,她就头晕眼花,再多滚一圈就会昏迷过去。
“哥哥在这里!听得见吗?哥哥在这里!”别西卜拍着她的背,又摸着她的头,和很小的时候一样,上下晃动着,对着她的耳朵道。
“对不起……呜呜……”约书娅微微摇头,啜泣着,手一点点垂下。
她很难受,呼吸不畅,还看不清东西,流着泪,时不时剧烈甩头,但总被哥哥及时摁住。
好困,好累,头痛啊。别西卜给巴格林瞥去一眼。她心领神会,快步下了楼,免得再刺激这个可怜的孩子。
抱着,晃着,大概五分钟吧,妹妹终于平静下来了,半睡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