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问,“你们觉得我说得可有道理?”
众学子静静思索了片刻,有一人起身拱手,“我们明白了,谢翁夫子教诲,我不该暗中抱怨蓝夫子的严苛,课后我便去向蓝夫子致歉。”
紧接其后,学子们纷纷出言附和。
兰室外,一抹东方既白之色倏然而逝,好似从未出现过。
玉清余光瞥了眼那处,轻笑一声,手拂琴弦,轻轻一勾,铮一声,兰室一寂。
“闲话便叙到这儿吧,礼乐一体,蓝夫子为你们说了礼,我们也该谈谈乐了。”
似乎是方才那番话起了作用,书案前的学子们无需提醒,便自觉地坐直了身子,一双大眼睛闪烁着求知的光芒,等待上方夫子的讲授。
玉清缓声开口,“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感于物而动,故形于声(礼记·乐记)。换言之,奏者所奏之乐,倾注的是奏者的思想、情感与境界,乐之动人,皆在于此……”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一到点,玉清立刻停止讲授,与学子们见了礼便抱着古琴离开了,毫不拖延。
回檀室的路上,她与蓝启仁迎面错身而过,相互颔首示意之际,蓝启仁的声音传至耳畔。
“翁宗主,论夫子之职,你做得比我合格。”
“非也,蓝夫子待学子之心恳切,执安知晓,但旁人却不知。有些话蓝夫子不说,学子如何能领会你的心意?执安越俎代庖,蓝夫子勿怪。”
蓝启仁微微抿唇,半晌后,轻声道,“多谢翁夫子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