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氛围下，每个【部落】首领都把自己想成了【黄帝】，想要一统整个仅存的人类文明。”

吴晨讲到这里，脸上的神色才有些变化。

“起初我以为，接受现代教育得越多，越不会相信那些牛鬼蛇神。

但在那样的气氛下，哪怕是下了一场冰雹都能被有心人煽动。

无数的人成为战争的养分。

为了让浩劫‘不再发生’，所有处在【部落】中的人都开始了不同阵营的绞杀之中。

这种绞杀毫无意义，而且旷日持久。

也就是这两年，我离开了所有参与争斗的组织，来到大河边上的一座山下隐居。

有些人没有被那些疯子煽动，偷偷溜了出来，也有一部分跑来我这边一同隐居。

这座山刚好位于一个巨大的核弹坑旁边，分不清是哪一年炸的，只看到那个坑里面长了杂草，偶尔还有一两只正常的兔子跳出来，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距离末世前的文明社会已经很久很久了。

住了几个月，我从往日整个社会的创伤中走出来，但又陷入了个人的创伤之中。

我伤春悲秋，在末世的浩劫中，我失去了所有的亲友，还眼睁睁地看着我心爱的女孩自杀死在我的面前。

第一年过去，我又陷入了另一种极端的麻木之中。

这种麻木，名为绝望。

夜晚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我能听到说话声。

我起身寻找，周围全是荒野，但距离我最近的那个人足足隔了十里地不止。

等到天亮，外面依旧空无一人，我才明白，这是山语。

我开始意识到古人所崇敬的那些山神土地神，不再是毫无意义的。”

吴晨叹了一口气，他意识到自己已经说多了。

“唉，兄弟，不要把事情全压在自己心上，你不说仔细点，我们又怎么防患于未然呢？”

陈才明鼓励他继续往下说。

“我...开始在这座山上找材料，要捏一座泥像来供着，就像是一个精神寄托。

等到做完了这一切，我刚要在它面前说些什么，忽然发现自己已经不会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