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定鄂也在新朝建立后,快速成为治理庞大天朝体系的中坚力量之一。
还记得四十年前,总揆辞职一个月后告诫他们的话:“以后不要再去为家族去活着了......”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信誓旦旦答应下来,可现在...还是在闽中的青城落了根。
不久后,总揆失去了一切消息,他就像一个璀璨炫耀的流星划过漫长的黑夜。
而现在崔定鄂的回忆也让他有些错愣,他正在被四十年前发出的承诺子弹正中自己的眉心。
“崔司马,我们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左右四方行营都监对这样的天象描述都有些印象,他们看过一些古籍,却从未真正见过。
“据说...是天道对于僭越之人的惩罚。”
“僭越之人?”
“对,这僭越之人,是指破坏了天地平衡的人,他们获得了禁忌的力量......足以让【天】忌惮。”
和那些门槛较低的文官机构相比,枢密行台在场的高官都是化境以上的修炼者,一下子全场的人都听懂了两名都监说的话。
他们说的话,几乎是明摆着戳出了那个“僭越之人”——枢密令朱密衡。
都监的话说的很直白,显然他们也是很慌,一时间想不出其他高情商的话来替代,不然如此挑衅顶头上司的话都不知道要如何被修饰得委婉。
“这惩罚会发生什么?”崔定鄂走到窗前,盯着天上火红的云层。
此时此刻,经过一刻钟的酝酿,云层竟然反常地逐渐压向地面,随时都要漏火一般。
“古籍《人道》——《天罚》篇有云:【凡天道劫,再三过,必滥。】”右四方行营都监说道,“怕是要殃及池鱼了。”
“古籍《数书》——《壬词》章有云:【自成壬九之数,伤阳,补天和。】”左四方行营都监说道,“估计这天象映极阳之象,有可能是天火降临。”
“命令所有军队组织信城百姓转移。”崔定鄂知道事情已经迟了,哪怕是刚才高谦之提醒他也迟了。
他错在了直接救朱密衡吗?他自认为没有。
崔定鄂等到所有人离开会议室,有些颓丧地坐在椅子上,皮肤上的皱纹带着整块老去的皮囊,松松垮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