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风漫卷，江湖飘摇。清晨，当朝阳破晓，江湖豪侠李无极悄然在寒月下结束了生命，手中紧攥的是那三尺灰绒绸缎，犹如他对恩仇的执着。

这件事并未波及江河，唯有王瑾知道李无极的身份。他对李无极的终局并无异色，但程飞鸿的迅速行动让王瑾心中暗暗赞叹。

自得知太子李建宁的消息不过隔夜，程飞鸿已深解其意。王瑾虽然未能详读李建宁信中的秘密，却深知李建宁绝不直言杀机，那深藏不露的话语必定隐藏着锋利的剑意。

然而程飞鸿能如此快洞悉李建宁之谜，实非王瑾所料。但此刻，程飞鸿未去深虑王瑾的想法，手中仍有诸多事务亟待解决。

时光如梭，冬季的严寒终究渐行渐远。这一个月中，武林风起云涌，对于程飞鸿而言，重要之事莫过于两桩。一是李靖已全歼东突厥余孽，剩存者悉被驱赶至东北边陲，隐患尽除。此刻，李靖率大军逼近胜州之地，预定今朝抵达定襄城。再者，长安城中的娇妻晴烟提前诞下龙凤胎，母女平安无恙，晴烟更是书信告之，两个稚儿与程飞鸿酷肖，现取小名以待夫归，程飞鸿则需深思大名之事。

李靖率雄师踏入定襄城，同时传来李建宁的皇封。言辞简短，命程飞鸿与李靖一同回返长安，定襄城事暂由王瑾接管，后有人继任。程飞鸿自无异议，次日一早，与王瑾平稳交接了定襄城政事。

休整三日后，李靖留下少数守城军士，大军踏上了返回长安的旅程！

此刻，长安城南门外，灞水桥畔。此地已被戒严，十里之地无一平民，而斥候早已探明，大批文武百官已在南门等候。大军的凯旋，此次征程直接覆灭了东突厥之邦，乃是朝廷盛事，令百姓欢欣鼓舞。

治理一国，无外乎国泰民安，疆域扩延。如今李建宁已初显英明，在他治理下的唐朝，历经隋末战乱，民众生活已逐步安平，国势日盛。得益于程飞鸿发现的番薯，使得百姓粮食有了保障。李建宁每年的税收亦以一部分番薯替代粮食，既能供给军粮，又能减轻民脂。一策两得，令人称颂。

向外扩展版图一事，此前曾让李建宁忧心忡忡。深知帝王应文武兼修，单纯好战可能如汉武帝，身后议论参半。而今日，西征大军灭东突厥，报旧仇雪国耻，也为大唐开拓了新的天地。

此刻的成功，使李建宁首次抛去了往日玄武门前的阴影。

"启禀陛下，西征大军已至长安三里之外，片刻后将抵达城门！"

斥候报讯，李建宁喜形于色，官员们也都笑逐颜开。太子李建昌与其余诸王子在此静候。原应陪伴一旁的长孙皇后，因怀胎未能出席。

"好，好，好！再探！"

李建宁连唤三声“好”，可见他的欢喜之情！秦叔宝、尉迟恭最为欣喜，然而他们高兴的理由各不相同。秦叔宝为子安然归顺欢喜，而尉迟恭认为程飞鸿扬了他的名声。

"虎父无犬子，虎父犬子。"只一字之差，意境迥异。程飞鸿今朝的表现让众人惊赞，作为父亲的程咬金倍感光彩。即便如今程飞鸿权位在程咬金之上，他仍不以为忤。家族长久之基，子女必出人才以维系。程咬金的大儿即将继承国公府，二儿更是出类拔萃，这程氏家族必将鼎立不衰！

李建宁居众前，太子与诸子居其次。遥望渐渐逼近的大军，李建宁的心跳加速。李靖领大军行至李建宁三步之外，全体下马徒步而行，以示敬意！

"药师，你让朕久等了！"

还未待李靖施礼，李建宁已握住他的手。程飞鸿等将士则恭恭敬敬地向着李建宁行礼，他们没有这样的殊荣。

"微臣不负陛下之恩！"

言毕，李靖热泪盈眶，一切付出，李建宁心知，李建宁亦识。

"哈哈哈，药师，孤没有看错你！"话毕，李建宁抚上李靖的肩膀，目光转向了李靖身后的人群。

按照官秩，程飞鸿本应与李靖等高齐立，但他却随行其后，并未与李靖并行。对此，程飞鸿毫无怨言。

"程家二子，孤有一份重礼要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