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已西沉，定襄城内灯火辉煌，繁华热闹，宛如星河璀璨，而城外则是一片无尽的苍凉夜色，寂静无声。程无极率领着十几名黑衣侠士，在漆黑的夜色中悄然潜行，他们的目标正是那支刚刚完成防务交接的敌巡逻队伍。在这个时刻，巡逻轮值的时段足足有两刻钟，这段时间就像是虎口夺食一般，给了行动者们宝贵的机会，可以自由施展身手。城楼上的守卫们无法抵御夜晚的寒冷，纷纷钻进室内围炉取暖，唯有那些巡逻士兵默默地承受着凛冽刺骨的寒风。

程无极与队友们隐藏于阴影之间，蓄势待发。遥遥传来对话声，夹杂微风：“杨大哥，你看突厥人哪里拿我们当人，他们躲在热屋里饮酒食肉，咱们却要在这冷风口当差。”一个少年忍着风雪哀怨地讲道。

“又岂止不当我们为人，简直是当牲畜使唤啊！”另一名壮汉，名叫杨烈，回应道，“当年杨政道还是隋王时，咱们虽然日子清贫，总归填得饱肚子。”

“可如今，口粮稀少，说什么灾荒。李唐王朝听说是中原的新皇，可不知何时，才能将这突厥人赶出去。”初发牢骚者感叹，心中满是无奈。

罗大哥也叹了口气，略有所惑：“我听说也是李唐，听萧皇后和义成公主私下谈论的，不过这李唐一族又是何处人杰呢？”

“我们的命运，或许便是终生戍边，草原或许就是终点。”少年又叹，言语之间尽是无法挣脱的困局。

巡逻的军人们心不在焉，认为不会有敌军侵犯，于是松懈交谈。少年的一声叹息仿佛一根刺，戳中众人心中最深的哀愁，一时鸦雀无声。

程无极将这些言语听得真切，灵光一闪，有了新的对策！他压低声音道：“动手！不可伤及性命，尽量生擒！”

侠客们无声点头，乘月而动，悄然靠近巡卫。待接近，他们一涌而出，如鹰击长空，飞快捂住巡逻者的嘴，拖至一旁黑洞之中。

士兵们的呼喊断断续续，剧烈反抗，有人差点挣脱！程无极眼神凌厉，陌刀贴颈：“安静！你们再乱动，人头落地！”

闻言，其中一人更加激动，却听得他警告：“别说话便不会没命！你们难道不愿再做蛮人的奴？”闻言，那人猛颔首，任由其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