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芬,快别扫了,到下班点了。”
“知道了!”
和往常一样,在将扫地的工具放到统一的位置后,陈晓芬擦了擦额头的汗,顶着雨,骑着自行车朝家中赶去。
好在现在是春季,还没那么热。
等到了夏季,顶着40多度的高温清扫路面垃圾,那才叫折磨。
在陈晓芬走后,两个头发灰白的同事举着雨伞,朝不远处的公交站走去,边走边闲聊。
话题很快聊到陈晓芬的身上。
“诶,我早上去领新扫把的时候,听管理说陈姐的儿子居然是清北毕业的高材生,王姐,你说是不是真的?我估摸着肯定是搞错了,这名牌大学毕业的学生,每个月不得好几万,还做什么环卫工。”
“呵呵,那就可猜错了,人晓芬的儿子还真就是清北毕业生,都毕业两年了,毕业那天陈姐还请了我吃饭呢。”
“啊?那她怎么还在干环卫工?”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听陈姐说,韩寒那孩子刚毕业的时候,的确找了个好工作,年薪50万呢!后来好像是被领导压迫,被开除了,魔都的公司没一个敢要他。”
“唉,要我说,像我们这种穷人又没关系的,还不如初中毕业就进厂打工呢,一个月也是大几千。”
“我也这么觉得。”
……
陈晓芬浑身被淋湿的走进一栋陈旧的楼房。
刚上楼就发现一个秃头中年人站在自家房门前,脸上当即变了变。
“邓哥,不是说再等两天吗,我这个月底就能发工资,到时候肯定把房租给你补上。”
被称做邓哥的男人叹气道:
“晓芬,你也知道我家也不容易,每个月就靠着这点房租过日子,你说你这房租都拖欠2个月了,我给了你两个月的时间,你上个月底就说要发工资,结果到现在……”
陈晓芬本来是隔壁江省一个小县城的农民,为了方便照顾儿子才搬来魔都。
但魔都的房租可不比偏远县城,哪怕是这种又偏又旧老房子,每年都需要7000块钱房租。
足足是陈晓芬6个月的工资。
更别提她每个月都需要交的水电费,还有吃饭的钱,一年下来,一分钱都存不到。
“邓哥…要不你再宽容宽容吧……反正离月底就这么几天了,要是到时候环保局还拖欠工资,我到时候就主动搬走……成吗?”陈晓芬近乎哀求的拉住男人手臂,看得邓哥内心一阵不忍。
就在他想着要不干脆再等几天的时候,楼上一直在偷听的女人终于忍不住下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