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人有时期,凡提到欧洲贵族,就会想到城堡、王子公主、国王骑士、大片的庄园。
美轮美奂的城堡,掩映在山林之间的奇妙仙境,是灯火如昼的歌舞场,上演着一幕幕权力的游戏,冰与火的爱情,以及美好的童话。
但从进到瓦伦堡家的这个有着和大毛冬宫一样的铺设着深蓝色地毯的白色大理石约旦阶梯,气势磅礴的四米多高吊顶水晶灯,横跨屋顶的十二块象征着十二星座的拼格天花板,镶嵌着黑曜石的鱼肚白大理石地面的门厅开始,听到那位叫尼尔森的家务主管开始介绍这栋宫殿一样建筑的历史之后,李乐才明白,原来那些传说的都是一些人的臆想而已。
就如这里,城堡是欧洲中世纪的一种产物。彼时当维持秩序的罗马帝国灭亡之后,散落在这片大陆上的贵族、领主们为争夺土地、粮食、牲畜、人口展开持续数百年的争斗杀戮。
长年累月密集的战争,导致了贵族们为了抵抗敌人,利用地势险峻之处,如悬崖、山顶、小岛,修建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的城堡来守卫自己的领地。
城堡本质上就是军事要塞,而不是用来显摆的豪华宫殿。
作为军事设施,城堡舍弃了民用设施中舒适度这个概念,外面硝烟四起,而内部的糟糕状态更是令人发指。
所以人们的起居室部分,结构非常的简单,不分区域,没有隔断,所有都是相连的,就像一个又一个分层的大通仓。
而领主贵族的议事厅,指挥所,则设计的尽可能复杂,尽可能拖延敌军攻入内部,延缓敌军进入,一层一层的杀戮间和多重城门就成了必须的设计。
为了防止敌人通过窗口爬入城堡,所以外墙上很少有窗户,这样一来,城堡内的采光条件极差,大白天里也是暗无天日。
当拜占庭帝国阻隔了东西交流,地毯这种东西极少能出现在贵族的房间里,讲究点的用木板,大多数时候不过是一些废弃的稻草。
而这些干草里什么都有,唾沫、呕吐物、尿液、洒掉的啤酒和残羹剩饭,以及各种小动物尸体。于是在这个暗无天日的高墙里,腐烂物体散发出的气味和人和家畜粪便的臭味交织在一起,使整个城堡犹如一个巨大的焚化场。
再加上当时欧洲人的工艺水平奇差无比,刮风下雨,城堡里就会水患成灾。阴暗潮湿的环境,自然就导致了城堡里的卫生情况很差,到处是老鼠、蟑螂、蚊子、跳蚤。
“看这里,这就是中世纪保留下来的一个建筑习惯。”
二层一间连接城堡西半部宴会厅和画廊中间,一个有着四米多高的用橡木搭建,雕刻着花纹的幕墙,左中右却各开了一道门。
“早期城堡的大厅,不仅是贵族领地的象征性中心,也是一个非常真实的中心,因为城堡里所有的居民都要在这里面吃饭和睡觉。甚至城堡的领主和家人也得睡在这里,只不过为了隐私,会在大厅里拉起一道帘子,或者用木板钉起一道幕墙用作遮挡隔音。不过之后,随着城堡规模的逐渐扩大,贵族有了自己完全独立的房间,但是这一个建筑结构去保留了下来,当做隔开各种功能区使用。”
尼尔森站在幕墙前,推开门,“两位,这里面是瓦伦堡家族的画廊,也用作家庭会议室使用,请进。”
李乐看了眼一旁抠着门栓的小雅各布,“这个,不好吧,你们家族内部会议室。还有先辈的画像,在我们那就是宗祠的意思,外人.....”
“这有什么,本来也不是什么机密的地方。我们没你们那么多的规矩,走,带你看看我瓦伦堡家族的列祖列宗,八辈先人。”
最后这句用中文说的,李乐和大小姐先是一愣,随后拉着手直笑。
“墙壁采用了19世纪,产自法国工匠手工雕刻的镶嵌板,墙上的挂毯是来自当年奥斯曼帝国的一家皇室供应商。”
进到这间会议室,和想象当中一样的长桌,软包的花纹椅子分成两列排开,墙上除了挂毯,还装饰着敞开式柱廊和镀金雕像,看过去,有些晃眼。
而墙上,更多的则是男男女女,大大小小的画像。最中间的最大的一幅画上,是一个穿着燕尾服,面容瘦削,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目光炯炯的注视着每一个经过的人。
“这是你老祖?”
“啊,是,第一代瓦伦堡,老老老雅各布·瓦伦堡,原来我们家姓佩尔森,就是北面索纳克乡下的穷小子,后来我老祖因为长得帅,干活勤快,还有脑子,被侯爵瓦伦堡家找了赘婿。之后便改姓为瓦伦堡。第二代是两个儿子,雅各布和马库斯,长大后,都成了牧师。老二马库斯最后得了教皇的看中,成了地区的大主教,之后就开始有机会接触到政商界的高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