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包荷花,给爷们儿几个散散,一人再来一根红小豆。”
“好嘞。”
“哎,等等,老李,先说清楚,这算谁的?”有人喊了声。
“算我的,算我的。”
“别介,瞧不起谁呢。”输了棋的老杨一梗脖子,一掏兜,拎出张五十,拍在棋盘上,“算我的!”
“哟,老杨,局气!输人不输阵!”一群人又起哄。
李晋乔终于还是下了场,坐在一旁的马扎上,一边嘬着冰棍,一边观战。
“小李。”身边一个老头膝盖碰了碰。
“诶,四大爷,您说。”
“你那宅子,啥时候弄好,这可眼瞅着到八月份,不会照着一年弄吧。”
有人听到,也插嘴道,“就是,我瞧着昨个儿又拉进去一三轮儿角铁方管什么的,干什么能用到那么粗的方管。”
老李笑道,“快了,快了,这不是前俩月宫里又修缮的活么,几个老师傅先仅着那边忙活,这才刚回来。”
“方管是给孩子他妈的画室弄架子的,画西洋画,尺寸大点的就得立起来画,有时候木头画架子不撑劲。”
“中秋前能完工?”
“差不多,这不水电瓦工的活都差不多了,重新改了管道,换了粗线,房顶也都换了梁,铺了新瓦,等木工活一完,油漆工再进场,齐活。”
老李说完,掏出自己的“大会堂”给几个人续上,“车来车往,叮叮当当的,要是有扰这大家伙儿的,您几位和我说,我让师傅们注意点儿。”
“哪的话,都街里街坊的,小事儿。”
“就是,您这够讲究的了,一天只干白天的活,工期比别家肯定长。”
“慢工出细活,我们还等着看马厂胡同第一豪宅,装修完之后什么样子呢。”
老李一拱手,“多谢理解,多谢理解。不过,您要说什么豪宅,我可不敢当,豪宅都在南边后海那儿,那些老贝勒府老王府才算是豪宅。”
“别谦虚啊,独门独院的,怎么都算得上。不像我们这大杂院,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
这话,老李不好接,只能点头笑笑,“要我说,赶紧滴,别老等着猴年马月的拆迁。趁着现在房价还凑活,家里收拾收拾金银细软,能买大就买大,不能买大就买小。”
“我听我家那小子说呢,往后十年,燕京城的房价,不是打着翻儿,是坐着火箭往上涨,早买早收益,别观望,越观望越觉得钱不够。也别老盯着二环三环的,酒仙桥,六里桥,四惠什么的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