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咋?”
“你们学校都上到这进度了?”李乐指指书页。
“昂,期末考完就歇了三天,就开始补课,这都上了个把月了。”
“其他科呢?”
“差不多。”
呵,够卷的,李乐叹口气。
这两年,虽说扩招了,可也更熬学生,不知道从哪兴起的歪风,有人提出能力不够时间凑。
每天多学一小时,三年多出一个半月。每天两小时呢?三小时呢?
又和李春聊了几句,李乐才知道,自己那时候高三还是每天七点半到校,这才刚过两年,普遍都成了七点、七点十分。
晚上的自习,也从七点半延长到八点,八点半,甚至九点。
幸亏铁一,长高,工大附这几个学校还稳得住,还是强调效率和方法,没跟着跟风。
真要是这帮别人眼里的学霸,也按这个标准来,其他普通学生,不得疯?
把李春期末考试的卷子要过来看了看,还成,得分率能到个85。
可这些,都只是参考,真正定型的,还是明年的一模二模,现在说就能看出来怎么怎么样,还为时过早。
“春儿,拿笔拿本子,我给你讲讲。”李乐把一摞卷子甩的哗哗响。
“老师讲过了。”李春略微挣扎了一下。
“两码事儿,过来!”
“哦。”
看着李春扭扭捏捏,慢动作一样回自己屋拿东西,吹着杯子里茶叶的李晋乔,和一旁的老太太对视一眼,笑了笑。
。。。。。。
李厨子用给李春讲卷子这一招,躲过了厨房的油烟。
小主,
倒是给了李晋乔大展身手的机会。
瞧见厨房坛子里有邻居送的浆水,就开始和面,准备做夏天里西北人喜爱的,酸爽开胃,解暑去燥的浆水面。
一根米把长的擀面杖,把一块面团在案板上擀起,厨房里一时间铛铛作响。
“妈,曾敏还有小乐,在燕京看了套院子,准备买下来。”
“院子?”
“嗯,就是四合院那种,你当年和我爸不也住过?”
“那才几天?就是为了结婚,组织上临时给的。那时候做梦都想着能住进带暖气、卫生间的苏联楼,没几个想住那里的。原以为能留在三总,结果一纸调令,又回了西北局。”
“合着我爸要是没调回来,我也能算上大院子弟?”李晋乔抓了把玉米面,洒在已经擀成的大面皮上,用手来回抹着。
“你?”付清梅笑笑,继续摘手里的韭菜,“既然是院子,大?”
“李乐给我说了,我估摸着,比咱家这个再大出一半去。”
“算是商品房?”
“嗯,从人家手里买,算二手,不过这二手的有些年头。”
李晋乔把面皮叠了几层,拿起刀,一边给付清梅说着情况,一边切。
付清梅听完,“我不管你们,只要是你们自己攒下的钱,没人去说闲话。”
“说什么闲话,他们有本事也找个这么能挣钱的婆姨去?”
“德行。”老太太一乐。
“嘿嘿。”李晋乔抓住切成段的面皮,手一抖落,粗细一致,长短相近的一根根面条就出现在案板上。
“明年,等春儿考完大学,您就跟我去燕京,院子大,住的开。”
“再说吧。”
“咋?舍不得这里的老邻居?燕京不也一样,老战友也不少,齐阿姨他们不都叫了你好几回了?”
“小时候,儿随娘走,等长大了,就是娘随儿走,妈在哪,家不就在哪?”
付清梅笑道,“哪学的这一套一套的?”
“中州,人家那的老古理儿。”
“哎,到时候看情况。也不知道春儿明年能考上考不上,考上了又能考到哪。”
“放心,春儿是个肯用功的,一定行。”
“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