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开车一边说:“我记得你以前最不喜欢的就是那种沉默寡言,内敛保守的女孩,怎么还能看得上黎知晚?纳了闷了。”
顾禹谦闻言,并未做多余的解释,只是简短的说道:“我自己也觉得奇怪。”
至于为什么喜欢黎知晚,顾禹谦在之后很多年里,也无数次问过自己原因,但都没有一个满意的答案。
分离那些年里,他恨过黎知晚的决绝,也恨过她不告而别,却唯独做不到彻底忘记她。
他深陷在名利场上的那几年,彩衣娱君,温香软玉的美人数不胜数,可他竟未曾有过一次心猿意马。
或许他十八岁这年,就不该遇见黎知晚。
*
那晚的聚局并没有那么愉快,这是顾禹谦预料之中的。
陆元时果真在为程予馨求情,无非来回就那几句话。
说程予馨娇纵惯了,就是一时嫉妒心作祟,也没有犯什么大错,让他别为难程予馨。
顾禹谦一忍再忍,终是没忍住脾性,当场就摔碎了酒杯,厉声道:“不是大错?把黎知晚一个人锁在教室,逼到厕所里,撕她衣服,泼她一身的水,害得她高烧两天,还联系校外人员,发动媒体造黄谣。”
“陆元时,你告诉我,这些都不算大错?那什么算大错?”
“是杀了黎知晚么?”
他最后一句话语气实在太重,包厢里其他的人,包括随性惯了的陈季川都有点害怕。
陆元时闷声喝了一杯酒,眼神坚定道:“谦哥,我知道你生气,你想怎么办,都冲着我来行吗?能不能别动予馨?”
顾禹谦脸色越发沉了下来。
陈季川见势不对,重新倒了一杯酒,亲自走过去递给顾禹谦,劝道:“谦哥,你别生气了,元时就是一时犯糊涂,我们做兄弟这么多年了,别为了这些事伤了和气。”
“你也知道元时这人,他平时看着挺机灵,就是一碰到程予馨的事情容易犯糊涂,你别跟他计较。”
顾禹谦没接那杯酒,只是站起身走到陆元时的身边,垂眸看向他,沉声说:“我相信若这件事的受害者是程予馨,你做的比我都绝。”
没疼在自己身上,永远都不会知道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