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禹谦,你这段时间学习很努力,我都知道。”
“你其实不用一直陪着我的。”
顾禹谦静静的听着她说完,嗓音听不出情绪:“你就这么想我丢下你一个人在医院,然后我去考试?”
黎知晚没说话,她只是不想他为了自己,耽误正事。
顾禹谦也陪着她一起沉默不语,大概三分钟左右,他走去窗台的柜台上倒水,水倒好后,他也没转过身来,目光落在窗外阴雨绵绵的街景里。
黎知晚看着他稍显落寞的背影,思绪随着他一起飘远。
她听到顾禹谦说:“黎知晚,我以前很少生病,印象里唯一一次高烧是小时候在国外,那天很不凑巧,家里的保姆请假了,我父母都在国内,我只好自己一个人在家里翻了几粒退烧药吃了下去。”
“我记得我烧的很难受,迷糊的时候给我妈打了个电话,我话都没有说完,我妈妈就说自己在开会,很忙,让我有事找家里保姆。”
顾禹谦背对着她苦笑了一声,片刻后转身看着她,说:“我说这些的目的,是想告诉你,人生病的时候是需要陪伴的。”
“以前的我需要,现在的你也一样。”
“所以我不想把你一个人留在医院。”
他目光澄澈,继续道:“考试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大事,懂么?”
黎知晚看着他粲然的眸色,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
她自小可能是由于营养不好,加上黎术经常打她,身体素质比同龄孩子弱一些,经常生小病,林莞偶尔会陪陪她,但更多时候是将她送到便宜的小诊所,然后就离开了。
她小时候记忆最深的不是知识点,而是昏暗的诊所,和年迈走路都颤着腿的老医生。
那个老医生经常夸她乖,即便没有大人陪伴,打针也从来不哭,安静的像个瓷娃娃。
可她十七岁这年,五月底细雨飘散的深夜,顾禹谦一直陪着她。
夜晚凉风吹进病房里,顾禹谦关上了窗户,拉上窗帘,问她:“困不困?”
黎知晚诚恳的摇了摇头,后背靠在床头上,说:“白天睡太多了,不困。”
“你困吗?”她反问。
“有点。”顾禹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