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叔叔拿过来的紫檀木料,自然是献给江中盛的寿礼,但实际上却是得了江云杪奶奶的欢心,可谓一举两得。
聊过紫檀,众人又说回园林。
宋盏对这园林构造早有困惑,问道:“奶奶,我看这‘徽岭别苑’,是少有的融合徽派和岭南风格的园林,应该刚建造的时候不是这么设计的吧?有什么说法么?”
宋盏一问出口,朱爷爷和朱叔叔也露出好奇的神色,就连黄鹤鸣这样的“家里人”也不太清楚个中缘由,纷纷看向江云杪奶奶。
奶奶此时倒是看上去没那么大气端庄,少有的露出一丝羞涩,这对于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来说分外少见。
江云杪注意到奶奶的变化,对江中盛说:“爷爷,你看,奶奶有点害羞了。”
江中盛虽面不改色,但还是语气柔和道:“都快入土的人了,还羞什么?”
江云杪奶奶说道:“就知道说我,那你亲口讲给大家听听吧?”
江中盛不说话了,江云杪笑道:“还是我替爷爷奶奶说吧。”
江云杪清了清嗓子,看向江中盛的老战友朱爷爷,问道:“朱爷爷,您可知道我爷爷和奶奶怎么认识的么?”
朱爷爷开玩笑道:“就在这广府认识的呗,一辈子了,也没听老江细说过,其实我们几个老战友都纳闷,这打一辈子仗的泥腿子,怎么就认识了你奶奶这样的大家闺秀呢?”
“直接从贫农变地主了,让我们几个老家伙羡慕坏了。”
江中盛闷哼一声,不过说到他和江云杪奶奶的姻缘,他还是很骄傲的。
江云杪接着道:“朱爷爷,您记得当年的解放南粤吧?我爷爷那时做什么,您有印象么?”
朱爷爷翻着眼皮回忆道:“你这丫头可问住我了,我记得那个时候,你爷爷和我分了两个连队,我还是战斗序列,他被抽调去做侦查工作了,好像是被分配潜入广府城,摸排国军的兵力布防情况。”
“朱爷爷记忆力真好,当时爷爷确实在城里侦查,那时整个国军政府犹作困兽之斗,城内警戒森严,爷爷在执行任务中被追捕了,受伤后偶然间躲进了这座宅子,被奶奶发现收留。后来奶奶引追兵去了别处,保住了爷爷,而爷爷就留在这里养了几天伤,虽然后来回了军营,但和奶奶也就这么相识了。”
江云杪说到这里,看了宋盏一眼,什么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