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老爹赶快问道:“请教老兄您了,那我应该怎么进货呢?”
这位顾客说:“只从批发店进货,你们只能够赚得到批发与零售之间的差价,而且自古以来就有整称足,零卖缺的说法,加之你们给顾客的分量又很足,这中间就会有不少的损耗。如果你们辛苦点儿直接从粮农和作坊那里进货,岂不连批发商与产农和作坊之间的差价也赚了!而且,粮农和作坊卖的是一手产品,他们往往不会像批发商那样斤斤计较的。你们进货的时候,只要他们觉得与你们投缘,这次交易做得很顺心,就会在分量上做出或多或少的让步呢!”
耿老爹恍然大悟,感激地说:“老兄您说得太有道理了;只是我们人生地不熟的,没有进货渠道啊!”
“这个好办哦,我是本地人,哪个村子里有粮,哪个作坊的米面和麻油好,我可是一清二楚的呢。我可以给您引见啊!”
于是,在这位热心顾客的引见下,耿老爹和耿正很快就认识了汉口镇周围村落里的一些粮农和米面粮油作坊。这些地儿的粮油产量不是很大,但质量绝对没得说。而那些大的批发商们进货时,又常常因为这里的货物少,不愿意专程来采购;于是,零散的粮农和小作坊只好自己去镇上推销,既费力又费时。见到“耿记粮油零售店”上门采购,真正喜出望外,都愿意以低于批发商不少的价格,将自己的产品卖给耿老爹。
从此之后,“耿记粮油零售店”就不再从镇上的粮油批发店进货了。尽管耿正兄弟两人从这些零散的粮农和小作坊进货,要比从镇上的粮油批发店进货辛苦一些,但是,“耿记粮油零售店”的利润却由此而翻着倍增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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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快到了。
屈指算来,耿家父子四人出门至今已经多半年了。此期间除了赶路,就是为生意奔忙,父子们倒是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漫长。但耿老爹想到,离家之前曾经告诉过妻子,等到爷儿四个的生活稳定下来后,就会想办法捎书信回家来。如今,眼见的已经在这里落下根儿来,是应该写一封书信托人捎回家了。但在当时,要想把书信顺利地送达家里绝非易事,必须有同乡熟人帮助捎带才行。于是,耿老爹四处打听终于获知,老家西北邻县郡境界内的张家庄,有一位姓张的老乡也在汉口镇上与人合伙做日杂店的生意,并且该老乡准备很快就回老家看望家小了。耿老爹喜出望外,赶快修得书信一封。当日晚饭后,他就带上耿正兄妹三人一起出门儿了。
父子四人先在镇上最大的食品铺子里称了二斤上好的点心,然后专程上张老乡的住所拜访去了。双方互道姓名认了老乡并问了年庚之后,方知这位张氏老乡还大耿老爹一岁呢。两人当下就以兄弟相称,甚是投缘儿。
耿老爹又将耿正兄妹仨挨个儿介绍给这位张老乡。三人都向张伯伯问了好,道了谢。
原来,这位张老乡的老家也在相邻县界的边儿上,所以,“三六九镇”与张家庄之间相距只有二十五里远的路程。俗话说“人不亲土亲”,老乡俩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越谈越投机。
叙了一会儿话后,耿老爹从怀里拿出书信,对张老乡说:“听说张兄近日准备回归故里看望高堂和妻儿。请回家后一定抽时间辛苦一趟,帮我把这封书信送到我婆姨郭氏的手里。我家的住址和我的名字,我已经详细地写在信封上了。唉,我们走的时候,我的小女儿耿兰才只有四岁,还不大记事儿呢。等到我们十年八载的回去了,只怕早就不认得我这个爹了哇!”
人常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这话实在不假。这位张老乡对于耿老爹思念妻儿的心情恰是感同身受,而耿老爹家中的妻子对于出门人的挂念他又何尝不能理解呢!于是,他很爽快地答应了耿老爹的请求,说:“唉,出门在外的不容易啊!家中弟妹也一定在日夜牵挂着你们父子四个呢。莫说是来回只有五十里路,就是再远一些,我也一定帮你送到,只管放心就是了。送到以后,我让弟妹也修一封家书,待我返回来的时候再给你们带回来!”
耿老爹感激地说:“那感情好啊!我开的‘耿记粮油零售店’就在镇西人口居住最集中的地方,是一个带有小后院儿的临街两层小楼,上面两间我们父子四个人住,下面两间是店铺。”
张老乡说:“哦,那一片儿我很熟悉的。待十一月里我返回来以后,就给你送去家书,顺便到你们的店铺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