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赏了他一盒恰好放在手边的莲蓉酥饼,让他带回去给家里人一起尝尝。
待到兰台寺大夫宋守正拜见时,则是因为另一个问题要求崇昭帝给个说法:
“陛下捉拿贾珍、兵围两府,案件却直接归在内庭,并未派给刑部大理寺,请明示缘故。”
崇昭帝眼皮都不抬:“事涉内宫官员,外男不便。”
宋守正立即告退。
崇昭帝却叫住了他,冷冷问他:“朕自登基以来,可有任性妄为、僭越法度过?”
“不曾。”宋守正躬身拱手。
崇昭帝看着他紧绷的后背:“那朕身边的人,内宫、后宫,可有人横行朝野、欺辱大臣过?”
宋守正顿了顿,艰难开口:“除了两三家外戚有些跋扈……没有!”
“那你这兰台寺大夫做得这样好,竟然不顾天色已晚、宫门即将关闭,也要即刻进宫来,问到朕的脸上,让朕给你解释。
“宋守正,你是朕的臣子,不是朕的祖宗!你对朕,就算心里再不信服,行为举止之间,也要尊重!”
崇昭帝一动不动,只是睥睨着下头的人,眼看着他的后背洇湿了一大片。
宋守正再也站不住,跪了下去,重重地叩了个头:“臣一心邀忠直,却疏忽了为臣之道!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你来不就是骗朕的廷杖?朕便如你所愿!”崇昭帝站了起来,抬手指指他,对景铨道,“就在这里,打五杖。”
说完,人先离开了。
景铨做事,一丝不苟。
别看只是五杖,宋守正被打得臀腿出血,一瘸一拐地回了家。
崇昭帝在屏风后头窥见,不由得看着景铨叹气。
景铨没注意。
崇昭帝只好自己又出来,坐在御座上,轻轻又叹了口气。
景铨看了他一眼,见他没说话,自己也便就不做声。
崇昭帝无奈,只好自己开口:“跟前头那两个,还有这一叠的人比起来,宋某大约是心思最纯正的一个。
“朕打他,只是为了警告他一声。倒也不必非得让他伤得这样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