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将宰杀好的整羊抛进铁笼子里。
只一口,凶暴龙如锯齿般的两排獠牙便将一整支羊切得只剩下头颅跟尾巴。
中间的部分都被它一口吞下。
男人笑着看着凶暴龙用粗糙的舌头,将羊头和尾巴卷入嘴里:“要撑死这些大块头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富尔克突然道:“我听说,这位舍迈尔大师刚来就医治好了一个垂死的病人?”
“不是垂死的病人。”
男人认真解释着:“确切来说应该是诅咒,他们这行的对付诅咒属于专业对口。”
“能具体讲讲吧?”
“不能,作为主人,我不能随便答应一个奴隶的要求。”
富尔克男爵愣了下,心中不知为何感到一阵浓浓的失落。
但随后就听到男人微笑着说道:“但你是我的朋友,你既然想知道,我就勉为其难跟你讲一讲吧。”
“那是个阿勒颇很有权柄的大人物的女儿,她因为美貌遭受诅咒,变成了吸血的魔鬼。”
“后来呢?”
“舍迈尔大师送她解脱了。”
“就这?”
富尔克的眼神中充满了诧异。
“是吧,一点也不跌宕起伏,但被她伤害的那些无辜人肯定不会认为这个过程过于草率,如果不是舍迈尔大师受命调查这一连串的失踪桉,还不知要死多少人。”
富尔克皱起眉:“我还以为舍迈尔大师会解除她的诅咒,还她一个清白之躯。”
“哈,哪里还有清白之躯,她在被诅咒的一刹那,灵魂就已经死去,堕入黑暗了。”
“还有类似的事吗?”
“你对这些很感兴趣啊…”
富尔克男爵心中一惊,难道自己想要探知舍迈尔的情报,再偷偷传递出去的打算,被看破了?
不对啊,我这也是临时起意!
男人语气感慨道:“不过也正常,自从那些邪恶的法兰克人在战场上使用法术之后,许多人都对往常不太在意的神神鬼鬼的事在意了起来。”
“使用法术?”
“当然,如果不是使用了法术,那些法兰克人怎么可能在黑暗中还能看清事物?”
提起卡勒堡之战,男人的脸上满怀愤满:“那个洛萨,就是凭借这种法术打赢了一场不公平的战争,我真不明白你们为何会崇敬这种人。”
“原来是这样…”
富尔克又想起了神出鬼没的库尔斯,的确不像是普通人。
他应该是个巫师吧?
富尔克将一头羊,远远地抛进龙圈里,有些言不由衷地说道:“这么看来,洛萨伯爵当时胜得的确不够光彩。”
“没错,是他开启的这一切,所以吾王也只能做出同样的应对。”
男人将最后一只羊铲进铁笼子里,看着因巨龙刚从头顶飞过不久,而有些萎靡的凶暴龙,伸手拍了拍它的脑袋。
动作大胆得不像话。
富尔克差点跳起来:“这太冒险了!”
“哈哈,总不会比握着骑矛跟骑士团的杂种对冲更冒险。”
男人潇洒地在华服上擦了擦手,吹了声口哨:“走吧,回营地喝两杯发酵葡萄汁,我剩了一条羊腿没喂那个丑家伙——咱们支个架子烤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