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在那扭曲不止，变动不休，根本没有稳定形态的城市之下。

多道的目光同时地看向了夜空。

有皮肤赤红，头顶更有两只魔鬼之角，但总体还是人类形态的女子，眼睛之中，似是有火焰在燃烧！

有即便化作了人形，依旧还是巨蟾之头，但一身魔法战甲，又手持法杖，只看能变化形态，就至少应是绿蟾层次的史拉蟾族！

又有下半身似山羊，上半身是人形，却又长着一张马脸的半羊人！

甚至，还有一些黑色长袍，隐隐透出恐怖邪恶气息的类人施法者！

少不了，在极少数，拥有稳定形态的建筑之内，还有一些皮肤蜡黄的吉斯泽雷人！

在绿龙明显顶不住混沌侵蚀，眼见着就要畸变疯狂的这一刻，幸灾乐祸也好，想着收尸也罢，众多的目光都盯过去了。

“艾萨克！”

只比艾萨克早片刻抵达这边，正潜伏在夜幕之中的黑渥兹，自也同样看到了这一幕。

传送门的出来，位置并不固定，它跟绿龙并不在一起。

目光连变几下，一时想不通，那边如何会到这种程度。

不过终究，它还是投去了一道心灵震荡的传讯。

“无妨！只是一时没有防备！”

出乎预料，但应又在意料之中，那明明还在畸变之中，却有着心灵之念在回应。

然后，黑渥兹就见到，正在绿龙眼中生长出来的触手，像是遭到了圣光的净化一样，随着一道道黑烟的升起，哪怕是疯狂扭动挣扎，却还是迅速地消亡了。

随着这些触手的消失，绿龙的那双竖瞳之内，冷血的漠然再度回归了！

以他甚至于超出某些天命进阶的心灵层次，混沌侵蚀虽然强大无比，但还不至于让他长久混乱！

小主，

尤其……

这里还只是混乱城！

还不是真正的混沌海！

混乱城，除了受到混沌海的冲击，却还拥有着外域那绝对中立的本质的！

“与星界相似，同样思想的本质，但却又高出于星界那纯粹的思想，像是，以无限无量之生灵的信念和信仰为基础，再归于十七阵营，不，或许，该是细分为三十三之数！”

“信仰是本质！阵营是构成！”

“这就是……外层位面吗！”

心灵意志，已经将混乱思想的冲击，暂时地压制下去了。

如果是没有防备，直接进入混沌海的话，这压制或许会麻烦一些。

但混乱城这边，固然有无数混乱思想在冲击他的灵魂，同时，他的灵魂还能感应到某种不偏不倚，某种无分善恶，某种不是有序，也不是无序……

对应着这一切，再结合他自身的理论，方才进入这边，甚至都没看到混乱城的样子，他对外层位面的认知，却一下达到了新的高度！

目前所知的十七个外层位面，以绝对中立的外域为中心，又有九大阵营，再加上这九大阵营之间的过渡，正是十七之数！

但，如果把这混乱城，如果把其他的十五个门城，也视作过渡，或者，还未真正成型的过渡阵营的话……也许该是三十三之数，才能真正完美！

“所以，龙父的九宫格，实则距离完美，还欠缺很多吗！”

念头在心中一闪，又被艾萨克暂时地收住了。

下方，众多的目光在看过来，有贪婪，有残酷，有漠然，有癫狂，意志强大者不知道多少，甚至，有那么一两个，连他的心灵层次，一下间都没抓到尾巴，就收回去了。

当是，已经看出，混沌侵蚀已经影响不到他的灵魂。

艾萨克自没有在天空任人瞩目的习惯。

目光在下方一个扫视，心灵意念则朝着飞翼夜影那边一波，随即便是落向了城中。

这个时候，他却是也看到了混乱城的一些面目了。

这座城市，无法形容的疯狂。

几乎一切的建筑，不时就在扭曲和变化。

前一刻可能是房屋城堡，下一分钟，它也可能是坑洞地穴，又可能是雕塑，还可能是生物。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不仅是建筑，连街道，连居民，甚至连空气，连大地，这里所有的一切，全都在混乱无序的变动之中。

艾萨克目光扫视着这一切，心中隐隐已经有所把握，但却也不急着立即就展开研究，完善理论。

他身影落向了视野范围之内，少有的几个，拥有固定形态，没有随着混乱冲击，而陷入疯狂的其中一个建筑。

在一片塔林的守护下，一座阴暗的修道院，静静地隐藏在城市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