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潜被斩落的双手就这样被鸣蛇一口衔住,含在了口中。
见居心得逞,水龙吟嘴角上扬着旋转手腕,将剑锋扭转角度,试图以此方式扩张刺伤的创口,像绞肉机那样粉碎被刺中的肉体。
血浆自姜潜胸口喷洒出来。
刚刚赶至近前的阿依古丽也被这景象惊得瞠目难言。
“不……”阿依古丽失声。
顷刻间,她的身上、脸上,包括伸向姜潜的手均已溅染了大片的血迹。
而她的挺身而出也成了姜潜当下唯一可借力的依靠。
在水龙吟的剑抽离时,姜潜的重量几乎全部倚靠在了阿依古丽身上。
这刹那的反戈一击,让沙金和挽歌都惊怔住了,事态的演进超出了他们的预想。
姜潜踉跄着转过身,锐利的目光落在水龙吟脸上:“你……?”
“呵呵呵,哈哈哈哈……”
将出口的质问直接被水龙吟的笑声盖过!
这狂傲的、逐渐扭曲的笑声,好像不久前在哪里听到过。
阿依古丽扶着姜潜,感受着他杂乱的呼吸和心跳,鲜血的温度……她第一次感到眼前的男人如此脆弱,但又无法全然接受这样的事实。
尤其看着那双被齐斩的双腕,她更加无法相信正在发生的一切!
凭水龙吟,能让姜潜吃这么大的亏吗?
这可是姜潜啊!
是当初连她都做不到轻易拿捏的男人,是她当下无论如何都要力保通关的储君人选!也是她这条命能够得以延续的唯一条件……姜潜,他怎么能败在这里?!
若是他的前途仅限于此,那么自己的命运又将何去何从?
阿依古丽仿佛听到了自己内心的崩溃声,但她的手却依然稳稳扶着姜潜的身体。
这是她最后的信念。
“哈哈哈……魔术师的手套,我在此谢过了。”
水龙吟操着一种此前从未展露过的腔调,以其独有的傲慢语气揶揄道:
“我收回那句话,比起我想象中……你还欠些火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