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米特兰王国与尤达帝国百年战争打到最激烈的时候,其总兵力也没有超过七万这个数字。
确切地说大多数时候就只维持在三万到五万之间。
可翰赛尔倒好,上来直接就是极限爆兵,什么后勤补给、农业和手工业生产,统统都他妈的不要了。
为了确保这支军队有战斗力,他没有立刻去跟库夏帝国硬碰硬,而是将目光对准了周围的邻居。
比如说富得流油的法王厅和下属教会,再比如说那些沿海的贸易城邦。
总之,翰赛尔悍然发动了对这些国家的战争,并且直接给军队解除封印允许他们在战胜敌人之后随心所欲的烧杀抢掠。
才短短不到十几天左右,便有超过五座城市、上千个村庄被洗劫一空。
小主,
活下来的青壮年男性全部贬为奴隶,要么编入军团成为炮灰和苦力,要么被成批成批的卖给奴隶商人。
女性则更惨一点,其中大部分在第一时间便遭到壕无人性的凌辱、侵犯,然后要么被卖给奴隶贩子、要么丢进娼妓营成为士兵发泄兽欲的工具。
借助这种以国家为单位的抢劫,原本对于战争、杀戮还有所畏惧的新兵们很快便换上了另外一幅嘴脸。
他们不仅不再害怕战争,反而开始无比的渴望战争,享受战争所能给自己带来的巨大红利。
之前在村子里没人瞧得起的穷小子,只要成为士兵打进某个城镇,立马就能分到一笔相当可观的战利品收入。
不仅如此!
他还有机会品尝到那些平日里连见都见不到的贵族夫人和小姐。
至于受伤和死亡……
对于打了整整上百年战争的米特兰王国居民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
相比起贫穷、饥饿和看不到任何希望,死亡从来都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所以在翰赛尔的统治下,原本已经呈现出奄奄一息状态的米特兰王国居然爆发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潜能。
尤其是那些来自底层的军官和士兵,非但没有对这位独裁的残暴统治者产生半点抵触情绪,反而打的仗越多就越拥护他。
因为只要能打赢,翰赛尔和莫德雷德是真的给钱、给权力、给女人。
那种无视血统只要有能力就有机会出头的环境,让这群被压抑了数百年的平民爆发出难以想象的热情。
尽管这支靠掠夺来维系的庞大军队十分残暴,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但却没有人可以否认他们的强大。
尤其是翰赛尔还使用自己的类神力进行人体改造,把许多军官和精锐士兵改造成可以释放神术或类法术能力的怪物。
其中半数更是直接派往边境开始与库夏帝国的妖兽军团展开厮杀。
而此时此刻,在法王厅的断罪塔内,蛋之使徒已经开始在为格里菲斯孕育新的身体来完成二次转生。
各种使徒也在神之手力量的召唤下不断向这片区域聚集。
于是乎,这片大陆呈现出无比诡异的景象。
西边左思统治的区域正在玩命攀科技、提高生产力、进行社会变革,各种先进的枪械、大炮、火车和机械层出不穷,人们开始逐渐摆脱愚昧宗教和迷信的束缚开始步入以理性为主导的工业时代。
东边则呈现出群魔乱舞的景象,使徒、神之手、恐帝统治的库夏帝国、翰赛尔魔改后的米特兰王国你方唱罢我登场。
就连法王厅都彻底沦为了可悲的背景板。
那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强烈反差,让这片大陆的东西两边就像是被物理分隔开的两个世界。
眼下在法王厅的断罪塔内,塞尔彼高正在翻开一份刚刚由变形怪送来的最新情报,两条眉毛几乎都拧在了一起。
因为米特兰王国突然变成一条逮谁咬谁的疯狗,让他完全搞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尤其是瓦提米奥家族的许多生意都因此而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以至于整个法王厅的物资补给和经济来源都遭到重创。
眼下包括断罪塔等许多地方都开始实行严格的配给制,平民更是开始连饭都吃不上了,只能靠死老鼠、抓到的鸟类、树皮、野草、腐烂变质的垃圾勉强维持生存。
城内街道上每天都会多出许多饿成皮包骨头的尸体。
据说在一些地方甚至开始出现了人吃人的迹象。
很显然,这片大陆整个东部区域已经彻底失控了,再也没有任何秩序的束缚。
之前虽然也相当混乱,各国隔三差五就打来打去,但好歹名义上都是信仰一个宗教的兄弟姐妹,法王厅发话国王和贵族们多少得听一听、给点面子。
可现在,随着翰赛尔控制下的米特兰王国正是向法王厅宣战,并且把这个神权的象征按在地上一通爆锤,许多民众已经开始失去了对法王厅和神的敬畏。
毕竟作为神的代言人居然如此费拉不堪,成千上万的神职人员被杀死、强暴、卖为奴隶,可做这些事情的军队非但没有遭到什么神罚、报应,反而还变得越来越强大、越来越富有,哪怕是再虔诚的信徒都会忍不住去想这个神究竟是否真的存在。
作为一神教,法王厅最怕的就是这种对绝对权威的大范围质疑。
因为怀疑一旦开始,聪明人很快就会发现那些教条教义到处都充满了逻辑上的矛盾、漏洞和不合理的地方。
当然,最致命的还是饥肠辘辘的穷人发现杀害教职人员、抢劫教会的财产并不会遭到报应或神罚后,各地针对修道院、教堂和庄园的袭击跟偷窃变得愈发频繁,治安状况更是恶化到了无法挽回的程度。
更可怕的是,为了抵挡米特兰王国的入侵,法王厅将大量军事力量都派遣到了边境,内部变得异常空虚,对这种情况完全是无能为力。
塞尔彼高甚至觉得照这个样子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法王厅就会彻底战败并遭到毫不留情的屠杀。
小主,
读完最后一个字,他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把信件凑到蜡烛上点燃,随后苦笑着叹了口气:“唉——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冰火两重天的世界了呢。也不知道父亲现在怎么样了,希望他能早点醒悟过来。不然瓦提米奥家族可能就要彻底完蛋了。”
“你这是在为自己的家族和亲人担心吗?”
伪装成大小姐法尔纳塞的变形怪似笑非笑的问道。
“家族?
亲人?
哈哈哈哈!
我想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对于我来说真正的亲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法尔纳塞。
至于其他都不过是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我提醒他们也只是尽到自己作为家族一份子的义务。
至于听不听完全取决于他们自己。”
塞尔彼高一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随手将快要烧成灰烬的信件丢到壁炉内,站起身透过窗户向外面望去。
只见审讯官和狱卒正在押送一群群用铁链拴着的人,缓慢从大门进入这座散发着血腥与死亡气息的高塔。
从衣着和营养状况来看,这些所谓的“罪人”实际上都不过是饿疯了试图从教会手中抢到一些食物来果腹的穷人。
可遗憾的是他们基本不是失败了就是抢到之后没跑了,所以被抓到这里来杀一儆百。
但凡对断罪塔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凡是进了这个地方的囚犯能活着走出去的可能性非常低。
基本不是忍受不住酷刑自己认罪遭到处决,就是被可怕的酷刑活活折磨死。
而最近几天,断罪塔内每天死亡的囚犯数量都超过了五十人以上。
这根本不是什么审判,而是一场上层统治阶级对下层反抗民众的屠杀。
法王厅正在用这种方式主动减少统治范围内的人口,以此来缓解包括粮食等各种生活物资的严重匮乏。
类似的情况在各地武装起来的修道院和教堂也在不断的上演。
虽然没有一个明确的数字,但塞尔彼高认为死亡人数至少有数万人之多。
至于那些被饿死、死于疾病和瘟疫的人就更多了。
现在他越来越相信法王厅所崇拜的神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邪神。
否则只要这位神还有哪怕一丁点的良知,在看到现如今教会的所作所为后,都绝不会麻木到视而不见。
看着那些眼神麻木的囚犯一个接一个进入断罪塔,塞尔彼高突然开口询问道:“关于那本《默示录》,你们调查的如何了?”
“抱歉,关于这方面暂时还没有太多的信息。
我们唯一知道的就是《默示录》存在的时间比法王厅诞生还要早很多。
它是一种生涩难懂的诗歌方式在预言未来。
根据历代法王的记载,上边的预言几乎无一例外全部应验。
教会高层对此非常重视,存放原稿的地方更是只有法王知晓。
我们暂时还没有制定取代法王控制整个法王厅的计划,因此始终没有选择动手。”
变形怪直截了当把自己掌握的信息说了出来。
随着他和他的同类开始以法王厅为中心在整个东方扩散开,一个不为人知的网络正在悄无声息中展开。
也正因为这些变形怪的渗透,塞尔彼高才能知道那么多关于教会内部的黑幕。
比如说自己以前曾经十分敬佩的一位主教,实际上暗地里不光有七八个情妇,而且还把自己的私生子安排到那些油水最多的位置上。
从那之后他就不再相信教会内的任何一位高层了,更不相信什么可笑的神爱世人。
如果不是左思亲口说过这个世界存在着一个由全体人类邪恶意念创造的深渊之神,他甚至会认为连神也是这些道貌岸然伪君子们编造出来欺骗世人的。
“你觉得历代法王会不会掌握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强大力量?”
塞尔彼高眯起眼睛用不是很确定的语气问。
如果换成以前,他肯定不会问这种蠢问题。
毕竟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那位自称是神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代言人的法王都不过是个苍老的男人而已。
可在见识过了左思用来囚禁使徒的地牢,见识过这些拥有可怕能力的变形怪,看到库夏帝国的妖兽军团,看到米特兰王国那些被改造成怪物的军官和士兵,塞尔彼高终于开始意识到这个世界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尤其是那些传说中的怪物、恶魔、妖精,可能并不仅仅只存在于神话之中,而是曾经真实存在过。
但后来由于某种不知名的原因,这些东西都远离了人类的世界。
不过现在它们可能又要回来了。
“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