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处军营周围十分繁华,有饭堂,酒楼,甚至还有妓院......里面消费的不用说,都是里面驻扎的绿营兵了。
可以见到这里看守的兵丁都是懒洋洋的,看起来就像是没睡醒似的无精打采,方林岩和阿七两个人直接走进去就是了,看门的哨兵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其松懈程度可想而知。
见到了这一幕之后,阿七倒是无所谓,方林岩却是在心中感慨这里的兵卒真的是从根子上烂掉了,这样的做派真的是令人扼腕,依靠如此士兵来防御津门这样的战略要害地,难怪日本人要产生歹意!
走入到了里面之后,发觉军营的占地也是很广,营房都有三四十座,只是里面人数寥寥,就算是还在的,也是要么躺着剔着牙花子,要么就在嗮太阳逮虱子,看起来全无战志。
方林岩觉得这人数也太少了吧,便问了问阿七,这才知道原来今天是发饷的日子,那是注定要扯皮的,所以大部分人都早早的跑到营务处那边候着了,若是上面的人做得太过分的话,就要闹上一闹。
两人走了差不多百余米远之后,径直进入到了一处营房当中,到了门口就闻到了一股很大的中药味道。阿七叫了一声,便见到霍师傅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了方林岩以后顿时双眉一扬,带着几分欣喜的道:
“六公子!什么时候到的!”
方林岩道:
“听说了这边出事儿了,就立即往回赶,现在刚到不久。”
霍师傅道:
“我先给刘大人治伤,回头咱们再好好叨叨。”
方林岩向里面看了过去,发觉床上躺着一个小个子的男子,看样子只有三四十岁,上半身赤裸着看起来还是相当精壮的,双眼紧闭,但是脸上的筋肉微微的抽搐着,显然在忍受痛苦。
霍师傅走上前去道:
“刘大人,我要正骨抹药了,估计会有些疼,您先喝点儿酒,或者吸两个烟泡子的话会好受一些。”
这时候阿七低声对方林岩道:
“刘大人是个好官儿,他就是撵着那群小鬼子打的时候受的伤,伤势不算轻,断掉了两根肋骨。”
而面对霍师傅的询问,这位刘大人直接摆摆手,闭上了眼睛看起来并不想多说话。
霍师傅便开始在他的肋部抹药,很显然这个动作也是带来了剧烈的痛苦,可以见到这位刘大人双拳紧握,牙齿也是咬得咯吱咯吱的,额头上冷汗直冒......
本来方林岩对这个时代的军官殊无好感,尤其是门口那个哨兵更是加重了这种恶感,但之前阿七的话还是让方林岩心中一动:
无论战力和能力如何,在这万马齐喑的时候,还能站出来直面日本人那支特遣队的人至少勇气可嘉吧。
于是方林岩便咳嗽了一声道:
“霍师傅,刘大人,在下刚刚从上海回来,身上也恰好带了一些西洋药物,未必能够治本,却能缓解刘大人的痛苦。”
听了方林岩的话以后,霍师傅还有些茫然,刘大人却忽然道:
“你带的药物是什么?”
方林岩道:
“是英吉利国的佛马西亚药厂生产的麻醉药,相当于是西人的麻沸散。”
刘大人立即松了一口气道:
“可以可以,这个药厂的东西还是不错的,我在台湾的时候就见到荷兰人在用,快给我用上。”
方林岩于是就给他来了一针,因为这玩意儿是他在本世界内购买的药物嘛,所以对本位面的人物一样有效。
西方在1846年的时候,就已经开发麻醉剂,现在已经拥有很成熟的类似于氯仿这样的麻醉剂存在,所以这一针打下去,刘大人明显的松了一口长气,感觉明显的松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