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望和苏鹤察觉到付炆意图,率军追了上去。
眼看就要追上,半路杀出一支骑兵扰乱视听,拖住了他们。付炆成功逃脱后,这支骑兵也没有恋战,随之北上。再往北,有石越六万大军守在那里,还有行踪不知的贺兰追。陆望不能也不敢再进一步。如果石越放走付炆,他无计可施。如果石越挟持付炆以谋其事,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归程,是贺兰玮!”
陆望被一语惊醒,他转头看向苏鹤,苏鹤亦看着他。
陆望深吸一口气:“肯定是他?”
贺兰玮虽躲在后面,但苏鹤上次与这支军队打过照面,他不会认错。苏鹤点头:“绝不会错,上次让他逃了,这次,我绝不会再放过他。”
陆望看着苏鹤,眸底掀起惊涛骇浪,像是要将苏鹤卷进去一般,他突然靠过去,揽过苏鹤脖子。不顾天上大雨滂沱,不顾身后千军万马,吻上他的唇。
陆望在苏鹤唇上轻轻咬了一下,松开了苏鹤,哑声道:“我替你杀开一条口子,你冲过去。”
陆望带着孙放冲向有序往北撤的贺兰玮,苏鹤带着阿九紧随其后。
暴雨如注,模糊了双眼,陆望带着一万人奋起直追。
贺兰玮得知陆望追了过来,跑得更快。贺兰追的儿子贺兰珂见甩不掉,提议道:“前面是个山谷,可以占据高地与之一战。”
贺兰玮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问道:“我们挡得住吗?”
贺兰珂蹙眉:“挡不住也要挡。”
只可惜,没有等他们到达山谷,陆望已经追了上来。马蹄声碎空谷,一万定北军犹如一柄利剑似乎要穿透敌军心脏。
双方厮杀在一起,陆望带着定北军,挥着重霄,活生生将眼前的军阵撕开,苏鹤借机一边杀敌一边冲向敌方中军。
贺兰珂见一队人马直冲自己和贺兰玮而来,急忙道:“挡住他们!”
被撕开的口子渐渐合拢,整支骑兵边战边退。苏鹤速度极快,已经冲了进去。陆望看着苏鹤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雨幕,整颗心提起来。他再一次冲进敌军,苏鹤还没有回来,他得给他杀出一条回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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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鹤和阿九带着的三千人被团团围住。阿九护着苏鹤,看着不断涌来的敌军,下手又快又狠,一刀毙命。
钩月中了箭,受了惊,将苏鹤甩了出去。苏鹤已浑身是血,他躲过纷至沓来的马蹄,纵身一跃,跳上了一名敌军的马,青霜瞬间见红。那名战士坠下马,头盔滚落在地。苏鹤一眼就认出来,这支军队是雀衣人的军队,应该是贺兰追的亲兵。
雀衣人!辫子军!
苏鹤已经感觉不到痛,他就像着了魔一般,双眼血红。手中的剑似乎已经不听他的指挥,残忍地毫不留情地刺进那些人的胸膛。
利刃划破血肉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悲壮交响曲,与风雨之声混响成为天地间延绵不绝的悲歌。
陆望再次杀了进去,他能感受到这支骑兵训练有素,异常勇猛,不管是撤退还是迎战都井然有序,配合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