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初洗了手,拿着块饼嚼着,问道:“贺兰追什么时候到?”
贺兰玮算了算时日:“就这几日吧!”
“原本想在贺兰追到之前争取拿下石头城直奔鄞都,如今看是不行了。”说到此,邓初有些烦躁,“好歹先将攻城器械备好,你去看看,攻城车……”
“看什么看!”走到门口的邹立琢大步走进来,一拳锤在桌子上,将邓初剩下的饼震得弹起来,“我们中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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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初将嘴里的残渣一吐,问道:“怎么回事?”
“昨夜有人率军偷袭我军攻城器械,器械被毁了大半!你不是说他们会偷袭粮草库吗?他娘的什么玩意儿!这下起码又要拖三天。”邹立琢越说越气愤,气急败坏地乱骂,整个营帐都回荡着他一个人的叫骂声。
贺兰玮默默退了两步,偷偷瞟着邓初。
邓初脸色阴沉,他本来还惊讶于陆望的不要命,陆望第一次撤退时明明可以摆脱他的,却在靠近那片空地时减了速度。带着两千人敢与他邓初正面交锋的人,屈指可数。没曾想陆望以身入局,是为声东击西。以自己为诱饵,故意中埋伏,明知九死一生还敢赌。他没想到这样一个毛头小子有这种破釜沉舟的勇气,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年轻的陆将军。
慕可也受伤不轻,一瘸一拐地走进内室,看到陆望闭着眼睛躺在榻上,上身缠满绢布,整个人安静极了。慕可鼻子一酸,眼眶瞬间红了,跌跌撞撞跪倒在榻前开始哀嚎:“主子!主子你没事吧?”
他回头看向正在写药方的大夫:“大夫,我主子伤得怎么样?怎么昏迷了这么久?我主子从来不会昏迷的!”
大夫十分淡定地说:“后脑受到了重击,加之失血过多,不必担心,很快就会醒过来。”
慕可呆住,脑袋受到重击?他擦干眼泪开始回忆,好像是有个挥舞着狼牙棒的士兵从后面偷袭他主子,一棍子打在了头盔上。回忆完,慕可作势就要扑上去,“主子!都怪慕可没有保护好你……”
苏疑在外间听到他的嚎叫声,急忙进去将他的嘴捂住:“慕可,小舅舅需要休息,你别叫了。”
叶双秋也跟了进来,架起慕可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骂他:“动不动就哭,主子还没死!别人以为你哭丧呢!”
慕可狡辩道:“我已经很久没哭了!叶双秋!你胡说八道什么!主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苏大人更饶不了你!走慢点!我腿疼……”
苏疑摇摇头,看向一直进出忙碌的吴忠道:“我来换你,你先回去休息吧。”
吴忠洗着盆里的帕子,帕子被染红了,换了几次的水还有些红。吴忠道:“我不累,我去叫人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