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望没有正儿八经带过兵,都是学着陆坚和陆拂行慢慢摸索,但这远远不够,他必须得找到适合自己适合羽林骑的一套方法。总之这一个月,陆望是忙得脚不沾地,不仅要参与各种训练,还要收买人心,白天晚上连轴转,有时一晚上就睡一两个时辰。根本没有时间回鄞都。现在情况难得有了好转,营中还有诸多事务要处理,也不是离开的时候,尽管陆望想念苏鹤想念得紧,还是忍住了回去的冲动。
又过了几天,陆望收到了陆拂音的家书,说是苏慎和苏临意的亲事定下来了。一个在三月,春暖花开之时。一个在九月,秋高气爽之际。
都是好日子。
如今已近二月中旬,风中的寒意随着凋谢的梅花渐渐散尽,阴雨天不再阴冷,艳阳天犹如初夏。
这天下午完成武器训练后,将士们组团去离营地不远的小溪洗澡。溪水从山上奔泻而下,凉意十足,刚下水的人忍不住大叫起来。
有人使坏将人扑进水里,一片惨叫声此起彼伏,惨叫中又夹杂着兴奋与畅快。很快,溪水中就站满了赤条条的人,溪水不深,刚好没过膝盖。一群人跟刚出笼子的猴子似的,在水中尽情撒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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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倒映在水中,随着波光摇晃。陆望逆光而来,迎着风,站在小山丘上俯视着他们。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将军来啦!”
有人看着那道身影道:“嘿,别说,我们将军长得可真俊啊!”
有人哈哈大笑:“可不是,跟将军比起来,我们就是歪瓜裂枣。”
紧接着一片笑声传遍山林。
“将军,水里凉快,下来洗洗。”一个将领冲着陆望吼道。
慕可见他们耍得开心,拉着慕以和叶双秋飞奔下去,直接往水里扑。
陆望“呵”了一声,一边脱衣服一边往溪边走。
脱到只剩下一条黑色长裤时,他突然停住了。犹豫了一瞬,他还是穿着裤子下了水。
有人看了笑道:“将军,都是大老爷们儿,怎么还遮遮掩掩的,难道做将军的跟我们这些小兵小将长得不一样?”
又是一阵大笑。
“就是啊,将军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难不成还怕羞?”
众人七嘴八舌地接着话,越说越离谱。
陆望掬了一把水洗脸,瞬间神清气爽,他一脚将离他最近叫得最大声的人踹倒在水里,大声道:“少他娘唧唧歪歪的,老子不脱,是怕你们嫉妒!”
有人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又开始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