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蒋中天差点儿晕过去:什么时候?
就在前天,蒋中天呆住了。
前天正是前天夜里,红源出现在了梦中,出现在了梦中他的门外。他怎么死的?
车在盘山公路上翻了,掉进了深沟里,他的脑袋都撞碎了,遗体昨天刚刚火化,我到火葬场看了一眼,那样子惨不忍睹。说到这儿,温馨的声音哆嗦起来。
很显然,回忆那一幕是对他的一种剧烈刺激啊。
车上只有他一个人吗?还有一个女的是他开的车,是他老婆,不是,那是他女朋友吗?也不是,他一直没女朋友。那他是谁?
他的脸摔得血肉模糊,根本无法辨认,而且他的身上没有任何证件。现在他还躺在火花厂里,等着有人来认尸。
这两年,洪源一直独来独往,没有一个女人跟他关系密切,警察询问了所有认识红源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这女人是谁,也没有一个人知道那天晚上宏远跟什么人走了.
温馨又说,红颜在火葬场美了容,整个脑袋几乎都是用石膏速成的,木呆呆的,虽然我只看了一眼,但是我想那样子我一辈子都忘不掉,看来我永远没有机会了。
你说了也没人会相信。当时我只是想借用一下资金,我有个朋友做服装生意,你见过他,就是那个大个头,他往俄罗斯发一批货,需要一笔资金,用得挺急,据他说,这批货的利润可以翻十倍,最后和我五五平分,我一咬牙,就把宏源的钱提出来,全部交给了他,没想到全赔了,只收回不到20万,这两年,我一直咬牙做生意,盼望着发大财,想着把这笔钱还给宏源,再当着面儿向他谢罪。
言多必失,蒋中天的谎言漏了一个洞。
文心说:那你还回来吗?
蒋中天愣了愣,说:过一些日子吧,当年红源没有报案,没有他,他为什么不报案呢?
我怎么知道?蒋中天想了想,说,好吧,我们以后再联系,你多保重。
放下电话,蒋中天已经有了一种直觉,温馨有主了,这是一个敏感的问题,双方都在回避他,蒋中天现在顾不上考虑这件事儿,他的大脑被宏源的死塞满了,他轻轻打开抽屉,又拿出了那张照片。
红原木呆呆的注视着他,他也木呆呆地注视着宏源,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最后变得像纸人一样轻飘飘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力量支撑着自己,似乎一阵风就能把它刮走。
红源来过,他坚信红源来过。
洪源活着时,踏破铁鞋都找不到他,可是当他一转眼车毁人亡,变成了一缕冤魂,就离地三尺了。
小主,
老辈人讲,死人的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