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桓祁的声音冷冰冰的,听不出情绪,但是不怒而威,“诸位都已成家,皆有妻室,儿女,那你们的妻子、爱妾有孕时,各位又是如何做的?
是让你们有身孕的妻子骑马打猎?还是要让身在孕中的爱妾即使受了伤,也要一日不歇地去给嫡妻问安呢?”
洛渭洲与洛知彰皆为武将,并不参与晨间议政,帐中人皆是从三品以上的职官。
顾桓祁的眼睛环视着帐子中的每一个人,见奏洛知微的,有五人,其中三人是与尚书令来往亲密之人,心下便有了决断。
“今年是朕登基的第五年,可朕膝下并无一子半女,李答应有孕在宫中养胎,无需骑马打猎,更不用晨昏定省,那为什么陪同围猎的俪嫔,就要按时请安呢?
子嗣乃皇室大事,子嗣不安,中宫,”讲到「中宫」二字时,顾桓祁的语气重了重,“只怕也不会安宁了!”
尚书令叶传明眉眼处微不可察了皱起一瞬,又消失殆尽,视线从顾桓祁俊朗的面容上扫过,微微躬身,离开了帐子。
帐帘掀开,洛知微藏起眼底微末的笑意,装作疲惫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叶传明看见帐子外面纤瘦的人,脸色一沉,“俪嫔娘娘。”
帐子中的人鱼贯而出,一个接着一个地离开了。
洛知微面上一怔,小源子见状低声提点道:“娘娘,这位是尚书令叶传明叶大人。”
洛知微看着叶传明削瘦的面容,眼神间透露着洞察世事的坚毅与果断,略略颔首,“叶大人。”
叶传明捻须冷笑,“俪嫔娘娘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让老夫之友今日在皇上面前参了娘娘一本。
皇上自然会将这笔帐悉数记在叶家,记在皇后娘娘的头上。俪嫔娘娘当真是好计谋啊!”
“本宫听不懂叶大人在说什么,后宫嫔妃不得妄议朝政,本宫一介女流,与前朝从无交集。本宫的父兄皆为武将,少与文官往来,又能有什么法子呢?”洛知微说完,剧烈地咳了起来。
“俪嫔娘娘,皇上如今得空了,请您入内呢。”小源子赶紧凑上前道。
洛知微眼角眉梢皆是一副纯善模样,“告辞了,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