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旧人一个一个没了,臣妾也...伤心啊。”
贤妃跪着,腰身笔直,杏眼含泪,字字恳切。
连顾桓祁都不禁动容。
收回思绪,顾桓祁看向江义敏,“将这书信换个新的信封来,照着贤妃的字迹重新写了,送去叶家。”
“奴才明白。”
夜里,顾桓祁去了落霞宫。
思渺宫里,洛知微穿着件单薄寝衣,抱着自己缝好的百家被发呆。
只有在天色暗了,熄了蜡烛,皇帝歇下时,洛知微才能缅怀一下自己失去的孩子。
而拿走这孩子的,偏偏是对她有养育与栽培之恩的恩人。
寝殿的门缓缓开启,又轻轻合上。
竹叶捧着一盏烛火进了寝殿,看见了洛知微怀中抱着的百家被,先是一愣,红着眼眶将烛台放在一边,从洛知微的手中将那百家被拿走,“娘娘,时辰不早了,要早些睡了。”
说着,竹叶将床幔缓缓放下。
“竹叶,”洛知微一把拉住竹叶的手,也拉住了床幔,可眼睛却并未看向竹叶。
“娘娘。”竹叶在床边跪下身。
“本宫想问你,若那日,思然将那药给了你,你会作何选择啊?”说完,洛知微才向床边的竹叶投去目光,那目光有些怯怯。
竹叶目光躲闪,垂下眸子轻声道:“那事之后,奴婢也曾想过,若思然将那药给了奴婢,奴婢只怕也会为难。”
洛知微只觉得自己手心冰凉,眉心跳动着。
“可是那药,奴婢不会下给娘娘...”
洛知微猛然抬起眸子,与竹叶四目相对,热泪盈眶,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奴婢说,”竹叶轻轻攥住了洛知微的手,“奴婢不会将那药下给娘娘。”
“为...为何啊?”洛知微反手握住竹叶的手,感受着竹叶手心的温暖。
“奴婢舍不得...”
“啊?”洛知微讶异,本以为竹叶会说些什么生命皆为独立的个体之类的大道理,可只有这五个字。
“咱们为了完成诚王的任务,这一路上做了些害人的事,”竹叶四下望了望,压低了声音,“白贵人的脸、吴氏的那包药,还有为求自保做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