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皇帝翻了李答应的牌子,李答应欣喜地装扮了许久,站在院子里等着春恩车前来。
西配殿的紫绮熬好了药,从小厨房里出来,将李答应这般暗暗骂了一句,回屋伺候自己主子吃药去了。
“大家同在一个屋檐下,小主这般重病,却不见她来看过小主,今日那李答应打扮地花枝招展地站在院子里,等着春恩车来接。 ”
冯答应靠在床边,虚弱地摇了摇头,“她与我一样,位份这般低,不过是上位者的工具,可怜人罢了。”
说完,自嘲似的笑了笑,一口接着一口将碗里的药喝光了。
正如昨日吴皇后所说,吴皇后只是客套一句,若能生得贵子,必能得皇上器重抬爱,是冯答应自己鬼迷心窍,才将宁氏推下了凉亭。
而如今被宁氏报复至此,也是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景乾宫寝殿,炭火熏得人暖烘烘的,听见衣料的摩擦声,李答应向外看去。
顾桓祁掀开明黄色的帷幔入内,净了净手,见李答应望着自己,淡淡笑了,“怎么这般望着朕。”
李答应含羞用绸被挡住半张脸,低声道:“嫔妾许久不曾见过皇上了,自然要多看两眼,怕把皇上给忘了。”
顾桓祁浅浅笑出声来,心中暗骂一句蠢货,面上带着和煦的笑意,“那你先看着,于朕一起说说话。”
李答应更是受宠若惊,捣蒜似的点头。
顾桓祁用帕子将手上的水擦干,坐在床边,温柔地将李答应脸颊上的碎发撩至一旁,“朕记得,你是住在...”
李答应赶忙接话,“绛晨宫。”
顾桓祁哦了一声,点了点头,“朕记得与你同住的,还有冯答应。”
李答应眼底掠过一丝失落,任谁都不愿意侍寝的时候听皇帝说旁人的名字,可也不愿意在皇帝跟前显得自己与其他嫔妃相处不睦,“冯答应遭了那罪,嫔妾与冯答应姐妹相称,也是心疼不已。”
顾桓祁眼底流露出些许惆怅来,恹恹地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