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阿若?”
大殿的门徐徐合上,顾桓祁面上仍带着喜色,凑近洛知微闻声问道。
洛知微面露难色,将脸上的纱巾摘下,细小的红疹叫人心疼。
缓缓附在顾桓祁的耳畔,小声道:“皇上,嫔妾不可能是喜脉。”
顾桓祁一愣,不解道:“此话何解?”
洛知微又附上顾桓祁的耳畔,“不瞒皇上,嫔妾来了月事,皇上若是不信,可找个宫里信得过的嬷嬷随嫔妾更衣。”
顾桓祁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洛知微,又看了看洛知微的小腹,“那怎么会...”
略微思忖,顾桓祁猛然惊醒,“你承宠至今还不足一个月,怎么会探得出喜脉呢?”
“嫔妾不懂医术,可是皇上...”洛知微垂泪,声音颤抖着靠在顾桓祁的肩头,热泪止不住地滚落,“阿若害怕。”
顾桓祁脸上原本的喜色逐渐消逝,握紧了拳头,一抹凌厉之色攀上眼眶。
有孕至少要月余方可见喜脉,而洛知微承宠至今才半个多月,就算有了身孕,也不可能此时诊出喜脉来。
加害洛知微之人其心之恶毒,若自己信了洛知微已有身孕,冷静下来细细推算日子,便会觉着洛知微是入宫时淫乱后宫;可若自己未推算时日,真到了东窗事发之日,查出洛知微假孕争宠,欺君之罪,无人能为她证明了。
如洛知微所言,她正来着月信,孙太医如何会诊不出这脉象蹊跷。
顾桓祁揽着洛知微的肩膀,轻拍安慰着,压制着满腔的怒气,“来人!”
江义敏闻声躬身入殿,竹叶低着头跟在江义敏的身后一起进来殿中,“奴才在。”
“孙太医年迈,想来是昏了头了,不知在为谁办事,传朕旨意,孙越龄革职查办。”顾桓祁的语气不轻不重,却带着不可撼动的天子威严。
江义敏看了一眼榻上拭泪的洛知微,想来方才自己所不解之事,已然有了结果,领命正准备去办事,又听见顾桓祁道:“洛常在近日身子频频有恙,想来是思渺宫里有人手脚不干净,伺候主子不尽心。